“二爷,莫说我不劝你,你要惹大祸的,老爷翻脸可是六亲不认的。
二爷想学南少,去香堂里吃顿‘吊鸭子’吗?”
阿彪板起脸吼道。
但他毕竟无法阻止秦溶。
几个孩子上来,眉清目秀带了几分烟愁。
果然是绝色的少年,秦溶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二爷,我们命苦,若是去那种地方,不如投江死了。
求二爷救我们。”
一个人为首跪地磕头,一群人都纷纷跪下。
秦溶放眼望去,都是面目姣好的少年,一个个面如傅粉,生得比大哥阿沛都要秀美,心里总觉得有些罪恶感,甚至恶心。
“靠岸,一人发两块大洋,让他们各自逃生去吧。”
秦溶说,毫不犹豫,“秦氏不赚昧心的钱。”
“二爷,你疯了吗?老爷可不会饶了你,你现在痛快了,回去如何交代?还会连累我们和南少的。”
阿彪急得跺脚,但秦溶斩钉截铁说:“定江的地盘,我秦溶从十来岁就闯,什么钱能碰,什么不能碰,心里大致明白的。
我秦溶做事,不需要任何人为我顶缸,你们自可信我。
老爷那边,我去交代。”
阿彪无奈,沉默片刻,一抬手,兄弟们放下枪两旁散去。
船如箭一样驶去岸边,阿彪费力同秦溶交涉,话音都在颤抖:“二爷,你这性子太直,慈不领兵的,这个不行。
二爷是没见过老爷如何打南少吗?香堂的家法不是好玩的。
二爷,就算二爷是亲生的,老爷总是要对堂里的千百口兄弟有个交代。
不如这样,二爷好歹让我留几个,上贡给达官权贵的那些小子,我们还是先留下,放一部分走如何?”
秦溶瞪他一眼,看来汩汩的江水不语。
阿彪无奈叹息,说一句:“阿彪不是不义之人,南少嘱咐阿彪一路照顾二爷,二爷的事就是阿彪的事,劝不住二爷,是我无能,就是刀山火海也是阿彪自找的,阿彪认了。”
蝉声噪得人心头烦闷,秦溶打发阿丹先行回蓝帮复命,自己迫不及待地奔去青道堂寻大哥蒋涛和雪玉妹子。
年年他外出归来,总不忘记给家人捎带些当地的特产。
雪玉妹子则一脸欣喜满足地去翻他的包裹,宛如只小猫子,头都要扎进去包裹里一般,令他看得无比惬意。
也不知雪玉是否还为结婚的事生气,但他想好了些主张去劝大哥蒋涛改变主张,借蓝帮注资青道堂的时候,将聘礼钱退还董家退婚。
青道堂已不复昔日,怕雪玉即便嫁过去,也要受气。
专车就在楼下等,临下车时,阿彪不住提醒,“溶哥,可是要快些。”
实在看不懂秦溶,惹出天地的祸事,竟然如此若无其事的还不快回家去求老爷想办法开脱。
青道堂改换了门匾,二哥贺望远手下的麦子李看到他缩脖说:“六爷回来啦?”
“大哥呢?”
秦溶问。
“六爷是不知道?大哥身体不好,带来嫂子和雪玉回老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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