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溶心一紧,见父亲的目光望向他,那目光痛苦纠结,似是犹豫不决。
江湖的规矩,挨一刀就要从偿一刀,挨一棍就要还一棍,只是秦家的规矩太无理,他总不能想楚耀南那样当狗被打一顿。
秦溶如乍毛的猫,周身汗毛紧立,捏紧拳头,他想,迫不得已,他就杀出血路,拼一死出去,也不在这里受折辱。
“娘,别说了。”
楚耀南道,“二弟是个敢作敢当的人,自然会还耀南个说法的。
江湖的规矩,二弟也该吊起来打一顿‘吊鸭子’让府里上下开开眼界吧?阿沛这不是去取相机去了吗?”
楚耀南逗笑着,得意地打量秦溶,似真似假。
秦溶面颊腾得羞红如关公一般,记得初到蓝帮背帮规,确实有这样一条,害人者自尝后果,可他不是故意冤枉楚耀南的。
“秦溶,你怎么说?”
秦老大开口问,他本克制自己不要开口,孩子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但是三姨太母子咄咄逼人,如今得了理,怕不会轻饶过秦溶。
秦溶沉默不语。
“呦,还说别人是缩头乌龟,真正的缩头乌龟是自己呀。
闯了祸就躲回家里,嚼舌根子害了人就不用偿还吗?若我们南儿那夜被老爷打死了,你是不是也说句抱歉呀?”
“娘,别这么说,青道堂也是在定江排得上队的,蒋涛教出的兄弟不会这么熊包的。”
楚耀南奚落道。
秦溶本是一腔义愤,却被楚耀南不慌不忙的几句话说得理屈词穷。
他平日自诩伶牙俐齿,大哥蒋涛都几次气得打他的嘴,为他的口不饶人,竟然他对楚耀南无言以对了。
“楚耀南!”
秦溶气得胸膛起伏,“我不会让人打我‘吊鸭子’,不如杀了我!
你不是要讨个说法吗,我给你!”
秦溶说罢,嗖的从绑腿里拔出匕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扎去大腿里,眉头微皱,咬紧牙,一把抽出匕首,血流如注。
“啊!”
众人惊叫不已,四下奔逃。
哀莫大于心死
“秦溶!”
秦老大一把抱住他,慌得撕衣襟为他包扎,喊着:“快,喊大夫!”
楚耀南接过那把匕首在手里玩弄着大嚷:“这就可以了结吗?难道人脸皮没有一刀值钱!
如果那天我也戳一刀大腿,爹就会饶过我不打吊鸭子吗?啊?”
他凶狠的目光怨毒地瞪着秦溶,秦溶却毫无惧色地望着他,虚弱地说:“楚耀南,上次的事,我抱歉,但是不代表你可以如法炮制的侮辱我!”
“那你凭什么要害我!”
楚耀南怒吼着,从来他在这座殿宇里轻声缓气,逢人陪笑,从没如此渲泄过心中的怒意。
秦老大痛苦的眉头拧紧,突然对了哭嚎不止的三姨太大吼一声:“你还没完了!
难道要我当爹的给他跪地磕头赔罪!”
转身怒视楚耀南道:“你想打阿溶‘吊鸭子’是吗?你想报仇是吗?你打爹好了,你把你爹吊起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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