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华总统的话,汉辰忧心忡忡的出门,胡子卿还有为民请命的魄力,而他还能做些什么?
秦立峰跟上来低声说:“明瀚,昨天抓的那些放火烧辛外长宅子打人的学生里,你猜我看到谁了?”
汉辰挑起眉峰看着秦立峰。
汉辰没想到同秋月的再次重逢会是在北平的监狱,而此刻彼此的身份又是那么的尴尬。
汉辰见到秋月时,秋月一身朴素的学生装围了条丝巾,抬头冷冷的看着他,抿了嘴嘲笑了说:“杨少帅,你终于迷途知返了。
眼前一身军装潇飒的杨少帅,怎么能同我这个阶下囚讲什么立场呢?”
汉辰心里一紧,秋月误会他了。
此刻的他,再也不是当年同秋月浪迹天涯时一身学生服的“龙哥哥”
,而是一身戎装、手握重兵的将领。
汉辰觉得自己的伤腿开始隐隐的疼,他想委屈的大喊:“秋月,我这都是为了谁?是为了谁我才忍了这些屈辱苟延残喘到现在?”
“秋月,我~~我不是来审问你,我只想见见你,帮你出去。
你还好吗?”
“同学们在这里,我就不走。
有什么话,你就讲吧。
政府为什么不敢见我们?你们凭什么镇压学生?凡尔赛那边要签卖国条约,把青岛割给日本人,你们都去做什么了?这些只会打中国人的都督大帅们又去做什么了?”
“秋月,你冷静些。”
汉辰不知道该如何劝秋月,但秋月的讥讽和嘲笑,令他心里刀剜一般痛楚。
“秋月,我能做的只是在我职权范围内减少同学们的损失。
外交的事情,我也鞭长莫及。”
汉辰解释说:“秋月,你要知道,分手后,我几乎是被关在家里。
我~~我被父亲打断了腿~~。”
“所以你害怕了,你回头了是吗?”
秋月侧过脸不吵不闹那冷漠的目光已经同他咫尺天涯了。
“你和我本来就不该在一起,以前都是我幼稚不懂事犯下的错。
以为真有什么贫女嫁王子的故事,现在才明白,是我太荒唐可笑了。
不然,我娘也不会被你们家逼死,我侄儿也不会惨死。”
秋月落下两行惨然的泪。
“秋月,奶娘的死,她是自己~~”
汉辰的话又咽下去了,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那日他在祠堂忍受酷刑的时候,他曾听到奶娘的哭声,也听到了门口三姨娘斥骂奶娘的声音。
就在他睁开眼恢复神志不久,隐隐听了四儿和师母在帘外啜泣叹息说,奶娘何苦那么想不开,上吊自杀了。
汉辰落寞的在秦立峰大哥的安慰下回到行辕,他极力掩饰着自己内心的失落和悲伤,还要若无其事的应付伺候酒席上诸位兴高采烈的父亲的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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