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手里一顿,“嗯”
了一声。
谭思古道:“干什么?”
沈灼犹犹豫豫,难过自己的嘴巴关,只有用手里的面粉在黑色烤漆餐桌上,写了两个字——
道歉。
这两个字像道封印似的,一写出来,谭思古就不动了,盯着桌面看了很久,沈灼忙擦掉,他又活过来了。
沈灼自然看到了他眼睛里流露的浅浅笑意,她别过脸去,心想:绝不能给这人蹬鼻子上脸的机会!
可她刚转过去,谭思古就拉住她的手,说:“沈灼,你是不是想知道我……”
我怎么了?
沈灼真的特想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但是真不巧,这个时候刘姐正好出来,把装了醋的碟子拿出来,“饺子煮好啦!
我去端过来!”
等刘姐走了,沈灼转过身去看谭思古,他眼睛眯起来,浅浅地笑,就是不肯再张那两瓣好看的唇……
谭思古看她这样,竟突然想起了张锦年那个老小子,算着,是不是该去看看他了?
年关,谭思古挺忙的。
公司一堆又一堆的事,从他每天晚上回家接电话的频率就能看出来。
沈灼也赶在新年前,去了趟画廊,刚进门就被诸跃然追问,那天她和谭思古怎么样,有没有吵架?
沈灼说:“我能跟他吵得起来?没吵。”
诸跃然正要松一口气,她又说:“不过他生气了。”
诸跃然那口气堵在嗓子眼儿。
沈灼接着道:“但是后来又和解了。”
诸跃然脸都憋红了,就因为她这一波三折的一段话。
她恨不得掐住沈灼:“你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儿!
我快被你吓出心脏病了!”
沈灼觉得她夸张:“让你费心了,其实你了解他那脾气,你怕什么?”
诸跃然苦笑一下,“我是担心他么?我是担心你!”
她说罢,摇摇头,神情晦涩。
沈灼只当她真的是关心她,她也想了想,问诸跃然:“跃然,我这样,是不是让你们觉得很心累?”
诸跃然一愣,敛了平常的夸张,轻声说:“做朋友的,不就是这样么?”
听她这么一说,沈灼鼻子就酸了,她觉得自己挺没良心的。
朋友,她做朋友,什么时候做到了这个份上?
再一盘算,其实她有很多角色都做不好——朋友,亲人,妻子……和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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