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鲂明知孙权这是在做戏,但是周鲂作战不力这可是真的!
以彭琦为的山越在鄱阳作乱已经两年多了,官军进山则彭琦入湖,官军撤走则彭琦又回到山里。
彭琦此人狡诈异常,并不是周鲂所能平定的。
周鲂也只能当众跪下,向使者认罪,表示确实作战不力,今后定会加倍努力,只求能戴罪立功。
那种明明是因为做戏要认罪,却偏偏被孙权拿自己真的作战不力的理由责难,让周鲂一瞬间,甚至分不清孙权是真责难自己、还是为了诈降一事而做戏了。
第一次来的使者见周鲂认罪,倒也笑眯眯的:“周府君不必过度自责,大王遣我来鄱阳之意,本就是请府君振作。”
周鲂也只能连连应是。
而在昨日,孙权第二次派来的使者,就站在太守府外连门也没进。
与上次不同的是,使者不仅召集了鄱阳太守府内的大小官员,还大张声势,引得一众路人围观。
第二次的使者斥责的就严厉多了,当众宣读了孙权的敕令,并责问周鲂是否不忠于吴王,对吴王交代的事情懈怠疏忽,而导致彭琦时隔两年还未被剿灭。
众目睽睽之下,周鲂只能在太守府的大门外,当众向使者下跪谢罪,并赌咒誓自己对吴王的忠心,并以身家性命作保,愿在半年内彻底平定彭琦。
这种场景还是颇有代入感的,周鲂此时心中更是压力颇大。
前日和昨日,从孙权的两次使者对周鲂责难的不断升级,对一个太守来说,已经称得上是折辱过甚了。
听闻今日又有武昌使者来鄱阳,且让周鲂亲去城门谢罪的时候,周鲂府内的从事廖兴几乎落下泪来。
廖兴带着哭腔:“府君,为何吴王对你如此苛责?彭琦作乱已有两年之久,吴王亲自派了解烦督来,不是也没有作为吗?为何只折辱于府君一人?”
周鲂看着自己这名忠心的从事,廖兴从丹阳到鄱阳,已经随了周鲂十余年了。
周鲂此时的眼睛里也有些许泪光闪动,但周鲂还是忍住了心中想倾诉的话。
周鲂一声长叹:“若大王不信我,将我调离鄱阳、或者贬斥了我,我也无半点话说。”
“若大王认为我不忠,那么以国法杀我便好,又何必屡次派人折辱于我呢?”
周鲂起身看向廖兴:“走吧,随我一起至城西门去,看看今日吴王使者又有何言语。”
半个时辰后,周鲂按照使者要求,将府内众官、城内守备军事和诸多百姓,都叫到了鄱阳城的西门之外。
此时的吴王使者,乃是尚书郎怀叙。
怀叙坐在马上,身后随着四名骑士。
几人就这样安静的立于西门之外,等待着向周鲂的责问。
怀叙看着跪在地上的周鲂,也不下马,也不拿出吴王的敕令,反倒是在马上责骂了起来。
怀叙当众大声斥责道:“吴王养汝,尚不如养一豚犬!
尔在鄱阳两载全无作为,莫非你与那贼彭琦里应外合,莫非你也与魏贼勾结吗?”
说完这番话后,怀叙仿佛还不尽兴,更是拿出马鞭对着周鲂头顶上方凭空抽了一鞭子。
周鲂只觉自己上方一个炸响,这种被辱的感觉,让周鲂瞬时落下泪来。
周鲂连连叩:“吴王责骂,臣无话可说,还请周鲂以死谢罪。”
说罢,周鲂从腰间抽出剑来,身侧众人一阵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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