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像被惊动一般,忽然动了一下。
齐珩煜心头突地一跳,低看去,只见曲嫣然惨白嘴动了一下,仿佛依稀正呢喃着什,他眉头稍皱,低下头去凑近了她一些,只听她用蚊虫般声音呢喃:“别走。
别走,别扔下一个……”
齐珩煜胳膊收紧,将她往自个儿怀里拥得更紧几分,心头也莫名因她胆怯声音收紧了一分。
他放柔了声音去哄她道:“走。
昭别怕,会走。”
齐珩煜一面哄着她,一面轻轻抚过她瘦弱背脊,像想将她一切安绪都安抚下去一般。
彼时屋子里暖意流窜,齐珩煜昏昏欲睡间,忽然些恍惚记起,其实幼年时分,他也曾哄过她睡觉。
那时她母亲刚去世久,她与她父亲总睦,又因她一贯骄纵子,同龄里能跟她交好其实并多少。
齐珩煜&xeoo其中一个。
昭像看中了他一般,叫他府上陪她读书写字,就连夜里也愿放归去——甚至大放厥词说,她要留他下陪自己睡觉。
齐珩煜自然愿。
彼时他父亲刚被削藩,官位也叫皇帝一降再降,终于成了个清闲又无实权侯爷。
齐家在朝中正孤立无援时候。
齐珩煜原本就因,总被她叫府上一事,叫得周遭玩伴都戏称他国公府面,再听得她句狂言散播出去,叫得他在京城更抬起头。
虽则她手执长鞭,将那群口无遮拦通通教训了一顿,然而齐珩煜仍然冷着一张脸,足足半月同她说过一句话。
关系破冰,某天夜里。
他在隔壁房研读兵书时,听得她在房内梦呓休。
他原本只听着动静想过去查看查看况,&xeoo想刚一进去,就见得她虽躺在上睡着,然而雕玉琢般小脸上挂了泪痕。
贝齿紧紧咬着自个儿下,呜咽着喊着:“娘亲,娘亲……”
齐珩煜瞧着莫名些心疼,上前一步正想叫她叫醒,想她&xeoo忽然抱了他,伏在他肩头呜呜哭起。
那声音低哑又压抑,活像只可怜小猫咪在呜咽一样。
他从未在她身上见过脆弱。
彼时齐珩煜也过十五六岁,尚知该如何去哄小姑娘,被她抱着一哭,只得手足无措,轻轻抚着她背脊,一下又一下哄着她:“别哭了。”
“郡主,别哭了,在儿呢。”
他说他在儿。
一直在儿,也永远在儿。
只此时此刻,他在她身旁陪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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