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俯一拜,“主上之为太弟,全河间、张方意也。
今张方伏诛,河间薨逝,而兄当政。
弟以为,清河王覃本为皇太子,兄可考虑复之。”
“主上初登宝殿,不谙政事,竟以东堂听政,易为小人所惑!
兄长不可不察。”
“又主上行冠礼已三载,尚无子嗣。
今天下未靖,朝堂不稳,亦当早立储君!”
“若主上……主上有歹意,上有太傅掌政,下有清河为储。
废之亦可!”
“弟皆肺腑之言,一片忠心,望兄长察之!”
诸葛玫见周穆将大事和盘托出,突然也镇定下来,离席拜道,“望太傅思之!
此乃百利而无一害之事。
于太傅,于主上,于清河王,于江山社稷,皆利也。”
“哼!”
司马越重重哼了一声,冷冷看着他们,“尔等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从龙之功考虑的罢!”
“清河王,尔之甥!”
“陛下初立,春秋鼎盛,龙体康健,且敢言立太子之事?清河王覃数遭废黜,如愍怀太子、皇太孙臧、成都王等,无至尊福分,德福微薄,且敢再言为太子?”
“尔等莫要复言。
否则……”
司马越双眼冷峻,“休怪孤无情!”
周穆和诸葛玫顿时被司马越冷言吓住了。
但此事一旦出口,就没有能收回去的。
立储大事,覆水难收。
周穆立即哭丧道,“弟确有一丝私意,但除此之外,赤胆忠心,皆为兄所思所想!”
“主上无嗣,储君之立,兄为之。
后储君必感兄恩德,兄之贵可显二朝。
若兄不立,他人立之,彼时兄当置于何也?”
“穆斗胆复言,兄需三思!
三思!”
诸葛玫亦道:“玫亦复言,请太傅三思!”
啪!
司马越将手里青瓷茶盏,摔在地上,“滚!”
“看在姑母之面,孤今日留尔等头!
且莫再自误!
勿谓孤是吓尔!”
“卫士来!”
“将此二人,拉出去!”
随即,四人应声入门,将瘫倒在地的周穆、诸葛玫二人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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