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约面无表情地看着它,然后扯了扯手上的纱布,这动作让我和笑笑皆是一惊。
纱布拆开后,她的手暴露在了阳光下,手背,手心以及手腕的皮肤上有许多道鲜明的刀痕,触目惊心。
她打了个口哨,拿着纱布在空中一甩,白色的云雕便有了反应,它歪头看了看她的手,然后振着翅飞下来。
秦初约将布再次裹上,然后白云雕便直直落在她横出来的手臂上。
笑笑张着嘴,“这只雕是她的……”
秦初约从它腿上拿下来一卷纸书,然后摊开看了一眼,脸色更凝重了。
接着,在我们尚未反应过来时,她已伸手掐上了白云雕的脖子,稍稍用劲,便听到咔嚓一声。
我和笑笑震惊了,笑笑不可理解地跑过去扶起白云雕的尸身,“你好歹是它娘,怎么下手这样狠毒!”
秦初约过来拉我,自然而然地忽略了满脸哀怨的笑笑,“快走。”
见我不明所以,她解释道:“是阿首发的信,他已潜入青衡国皇宫,要确查一些旧事,让我们保护好你。
这雕是我在城中所饲,能认出它的人不少,很快便会有人寻过来,我们务必要速速离开。”
“皇宫?”
我愣了愣,笑笑抱着诊箱凑过来,问:“那我们逃哪儿去?”
她笑了笑,“自然是京城。”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这话偶尔靠谱偶尔不靠谱,所以我们也不知这一趟是不是确实安全,但秦初约虽被通缉了两年多,照样在皇帝老儿眼皮底下活得潇潇洒洒,笑笑如今换了脸,去了云烟图,不过就是个普通老百姓,而我,除了陌府与时疫山坳,整个京城便没什么禁区了。
所以躲在京城,似乎是最好的抉择。
最重要的是,这里能打听到关于皇宫内发生的一切事情。
在京城,我们栖于一座废弃的皇城庙里,没有银两便只能去赚。
这时候笑笑便派上用场了,他摆了个摊在市井内给人诊脉看病,但他天生拥有满到爆了称砣的爱心加良心,所以基本面向的百姓都是穷苦人民。
有时他不仅赚不回银子,甚至还倒贴给人买药。
秦初约见状,不得不披着个面纱,上一些小的台子卖艺,我有时会坐在台下,看着她坐在戏子身后的角落里,拨筝弹琴,恍如步入尘世喧嚣的谪仙,飘渺得惊人。
大约过了七八天,小凤仙也没个消息,我一开始焦急,听笑笑说没消息才是好消息,我也放了心。
今日早晨天气好,送走秦初约后,我便心安理得地跟着笑笑去摆摊。
笑笑一落座,他身前就排上了好长一个队伍,多半还是乞丐。
结果没过多时,就有个娇俏的小姑娘出现在了街口,嘴里咬着绢帕,时不时地往这边探头。
明显……是在看我们吧……
我拍拍笑笑的肩膀,“哎,你认不认得那边那位小姑娘?”
笑笑嫌弃我打搅他诊断,于是白了我一眼,然后目光随着我的手指晃过去,那姑娘猛地睁圆了眼,然后躲到了墙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