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于是只好埋头吃饭,偶尔会用手肘碰一碰琴断,挤眉弄眼着求解。
琴断觉得他这副黑着脸的表情甚是可爱,便索性任他去,对陈家大娘的示意也装作没看见。
又过了两天,琴断不得不败下阵来,因为她真的深刻体会到了,你如果放任一个脾气倔强的牛怄气,他真的会把自己怄死的……
于是今日早晨,在徐生收拾好东西上路后,琴断便跟了上去。
然后大大方方地落坐于不远处的房屋顶上。
他第一天只看了看她,也不跟她说话,第二天第三天,他开始有点不舒服了,看着她坐在高高的房顶上,他真想过去把她拉下来。
第四天,他终是忍无可忍了,拿着锄子走到她跟前,道:“下来。”
琴断笑了笑,“关心我?”
徐生抿着嘴,终于还是拧不过,然后松口道:“我关心你,你下来吧。”
她莫名欣然,纵身跳下来,但此时心口猛地一疼,她一时控制不好身子的重心,便倒在了徐生怀里,徐生紧紧抱着琴断的身子,正要开口教训,却发现她的脸色差得如同白纸。
琴断咬着下唇,捂着心口,额前起了整整一片冷汗,她的手紧紧握着徐生的手臂,白色的骨节以及腾动的青筋清晰可见。
“姑娘你怎么了?怎么了?”
她深深地喘气,“带我回去,我、我得……运功疗伤……”
徐生见状危急,二话不说便打着横将她抱起,赶回农舍后,他将她放在了炕上,一脸紧张地看着她勉强打坐,陈家大娘见了也跟着进来,一直追问到底怎么了。
徐生也跟着问:“姑娘你好些了吗?需要小生帮忙吗?是不是还不舒服?需、需要水不?”
琴断正运功,耳边断断续续的都是他聒噪的声音,她皱着眉,费劲地嘱咐他一句:“住嘴。”
他愣了愣,然后闭上嘴,带着还一直在问怎么了怎么了的陈家大娘出了门。
徐生静静地在屋外等,直到听到一声噗嗤,他猛地才开门进去,发现琴断竟呕了一口血,嘴边还有鲜红的血迹流淌。
他惊得不知所措,想开口却又怕影响到她。
琴断双手撑在身侧,抬眼看了看他,见他紧紧攥着拳,还不停地发颤,她依旧云淡风轻地问了那一句:“你是真关心我?”
徐生默了好半晌,才低低应道:“是……我真的关心你……你不要有事……”
琴断看着他的脸,一股莫名的暖意缓缓流进了周身。
她从小便被当作杀人的工具一般培养,所以从未有得到过任何人的关心。
她不愿自己双手占染血腥,故而只用银针暗器杀人。
以为这样,就能自欺欺人,暗示自己还是个干净的人,还有资格回到正常人的生活……
就算他对任何人,都关心备至,嘘寒问暖,她也不介意,因为她并不贪心,哪怕只能拥有一分一毫,她也觉得自己活着有价值。
“书生……再过不久,我便自由了……”
她目光闪了闪,脸竟不自觉地晕红了些,“一旦我获得自由,你……”
徐生看着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