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回头瞥见她乐呵的表情,连带着把她也罚了。
他罚花锦抄,花锦气不过,在纸上画满了王八,每只头顶都写了昭字。
平日里,虽然花锦与沈昭并无感情,但他待她体贴,也没给她什么罪受,那也算是唯一一次拿燕王的权威压她。
所以,沈昭讨厌争风吃醋的做派。
花锦又细想了一下,那日她与沈昭赶去后院,柳氏正一手叉着腰,听说柳氏是沈昭少时玩伴,后来柳家被贬迁出京城,二人信依旧没有断过。
柳氏是个张扬明艳的女人,与花锦从前见过的女人都不同。
柳氏敢敢恨,有些小聪明,但她把算计都写在脸上时,非但不让人觉得厌恶,还有点可。
沈昭纵着柳氏,但唯独那一日没留一丝情面,来他真的很讨厌争宠的行为,原先府里斗个不消停的侍妾,都被他寻了由头遣走了。
花锦只觉得到了希望。
故而她抬头,眉目清冷,寒声对沈昭说“嫁您之前,我阿兄告知我,您有许多房侍妾。”
沈昭倒是没想到花锦先开口,挑眉,洗耳恭听。
花忠在朝中的地位与太子相差甚多,但是对久病常不露面的燕王来说,足够让他重视警惕了。
嫁衣下,花锦掐着手心,顶着沈昭漫不经心的目光,硬着头皮说“从前您喜欢谁,我不管,但既娶了我,便只能喜欢我。”
花锦思绪飘了飘,记起那日柳氏嚣张的说“燕王殿下从前喜欢谁我不管,可如今,殿下只喜欢我,往后,也只能喜欢我。”
被她呛的侍妾不甘示弱“你费尽心思,不还是跟咱一个身份王妃在上,你给咱显摆什么。”
柳氏几乎是喊出来的“王妃又如何燕王殿下只能喜欢我”
花锦当时站在门口,只觉得飞来横祸,这架吵着吵着还能把她踩进去。
沈昭厌恶极了柳氏说的话,强忍着怒意斥责“谁教你的做派”
柳氏哭的差点昏过去,也没见他动容,来是气狠了。
他排斥柳氏那日说的话。
花锦着沈昭,学着柳氏的语气重复“只能,喜欢我。”
说完了。
花锦直勾勾着沈昭。
他既然厌恶这种做派,下一刻应该就会挥袖走人了。
她实在是没什么威慑力,困倦到眸含春水,脸颊泛红,明明是沈昭被人灌了酒,此刻倒像是花锦醉了。
酒香四溢,沈昭被气笑了,他这么一笑,眼底的凌厉散了几分,邪气十足“合卺酒都能醉,花三娘,就这点本事”
沈昭的确不喜花锦说的这些话,换平时,哪怕是明日,他都会立刻走人,但前些日子在茶楼偷听了一些话,沈昭也猜的到花三打什么算盘,故而根本懒得计较。
沈昭充满柔和的声音落在花锦耳里,她静默片刻,觉得自己真不该跟沈昭胡扯这么多,她点点头,起身去拿添云备好的水净脸。
边走边说“就寝吧。”
沈昭偏头,只见花锦已坐在梳妆镜前拆头饰了,他存了心逗她“没教你怎么做吗”
做,做什么
花锦拆金钗的手一顿,原先利索的动作一瞬变得缓慢艰难。
嬷嬷没教,因为没人觉得燕王会宿在婚房,她要是没猜错,已经有人在房为燕王备好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