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裴茗烂种马,小裴抱大腿,君吾假正经,灵文死婊子,郎千秋白痴,权一真狗屎,水师黑心肝,风师贱女人他大概并不知道师青玄其实是男人。
要不是亲耳听到了,谢怜简直不能想象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怨气。
最后重点痛骂花城和那位低调的黑水沉舟竟敢不起他,不过就是区区两个绝,总有一天要让他们对他下跪。
因为根本没法想象这种不切实际的玄幻画面,谢怜本该生气,却不幸地只觉得好笑,忍不住了一眼花城。
花城本人倒是无甚反应,只是双眼仍紧紧盯着那座跪地石像。
终于,谢天谢地,戚容像是骂舒坦了,转了话题,道“上次让你们办的事儿怎么样了权一真和裴种马打起来了没有”
他说着往后一瘫,坐到了那张华丽的长椅上,脚一抬,一双靴子便搭在了那座石像的肩头。
竟是把这石像当做是足踏了。
谢怜一直捉着花城的手臂,感觉他往前微微迈了一步,连忙拉住。
又觉得光是拉住不够,于是在他手心又写了一个字“谢”
。
花城辨出了这个字,先是低头,他一眼,谢怜目光之中尽是感激,乃是谢他好意。
随即,又轻轻摇头,在他手心写了一个“听”
和一个“天”
。
听戚容的话,似乎他差人去办了件什么事儿,和上天庭那两位神官有关,而且不是什么好事儿,谢怜是一定要听一听的。
至于雕像给人当足踏什么的,想想他连门槛都当过,自然觉得没啥,反正那只不过是一块石头而已,又不真是他本人。
虽然只写了简短的三个字,但二人目光一交接,谢怜便知花城懂了他的意思。
花城慢慢握紧了手,转过头,不见脸上神情了。
一名青衣小鬼道“依照我王之言,我等早就在西边把裴茗想要扶持裴宿做西方武神的消息传开了,现在这事儿越闹越大,咱们趁这个借口,扮成奇英殿的信徒在北边砸了一百多间明光庙,根本没人怀疑。
哈哈哈您不知道,好些信徒可真蠢得很,一咱们在砸,他们也跟着砸得起劲儿呢”
戚容赞许地道“继续给他们加火权一真能忍,我就不信裴种马还能忍”
姑且不管他们所传的是不是谣言,这般恶传原本就居心不良,更何况还乔装成人做砸庙这种损人功德的缺德事,祸水东引,心思歹毒,无怪乎上天庭的各位神官提起戚容都说他本事不大却很是烦人。
谢怜暗暗记下“回头若是有机会,告知君吾一声,仔细两位神官给人挑拨离间了。”
那头戚容说完事儿了,往后一躺,一双长腿搁在那座石像肩头换了个姿势。
众小鬼便知该怎么做了,到这边人群来,挑挑拣拣。
队伍里那小孩大约十岁不到,还不是很懂事,眨巴着大眼,一直牵着他父亲的衣角,心里害怕了便不停地拽。
那年轻男子脸色灰白,一直哆哆嗦嗦地道“别怕,别怕。”
然而,他自己都怕得要死了。
一名青衣小鬼见这有个小儿,面露喜色,手臂一伸就要抓他,那年轻男子“啊”
了一声,跳了起来。
还不知他要怎么做,谢怜身形微动,这时,却觉身旁人影一闪。
回头一,花城站了出来。
他既是来找青鬼的,此刻见到了戚容,应当褪去伪装才是。
谢怜豪不怀疑,以他一人之力就能在此大杀四方,无人可挡。
然而,花城并未化出原型,还是披着那普通少年的皮,缓步往前走去。
几名青衣小鬼纷纷亮出兵器,警惕道“站住你出来做什么”
戚容一边翘着脚,一边奇怪道“这小子怎么回事拿下他。”
花城却笑道“仙乐皇族在此,你们不打算拿出几分敬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