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酒楼掌柜之妻窦婆子之前收下任老头一锭银元宝,喜孜孜相中了积善刘家小姐,刘小姐在城中论美貌论才识论德行都数一数二,窦婆子三言两语,说的刘家乐意了,不料一把火烧光了任大夫家业,只剩一片瓦砾,刘家闻此又反悔了。
窦媒婆更是嫌贫爱富之人,算定这笔买卖门不当户不对,肯定划不来,半夜睡着觉辗转琢磨,既然答应过任大夫,若是反悔便罢实在是小人所为,便在心裡划拉来划拉去,一拍大腿坐起,暗叫声有了,城东富户郑大姐又麻又胖,黄板蛀牙,头髮稀稀拉拉没多少,眼睛还不好使,芳龄虚三十有三,寻了多少婆家,男方皆看不中,爹娘长吁短歎,虽说仍然是黄花一朵,估计就算是七、八十岁薑子牙在世也不一定相的中。
窦婆子天亮写下姻缘八字,心道我若把她说给那小子,堵住别人闲嘴,街坊四邻便不能说我拿了药铺金锭不给人家办事,说不准郑家庆祝女儿能嫁出去,倒贴给我十八两两。
郑家有六女一男,此女排行老大,其馀姐妹皆已出嫁,家族巴不得把她也早些嫁了去,窦婆子说明来意,郑家翁闻听前来提亲,眉开眼笑,即刻答曰多送彩礼,不挑时辰,马上准备嫁妆嫁到男方。
郑家大小姐见媒婆多年不踏门槛子来了,笑脸相应,窦婆子把此事给郑大小姐一说,大小姐知道此事甚好,赶紧梳洗打扮,全家吃罢欢喜宴席,到了晚上一行人抬著轿子来到洪门,媒婆牵了郑大姐,找门童唤出悲风道:“任家小哥,此乃你家老子临死前嘱託我给你做的媒,今个儿我领来,你父母刚亡,婚事从简,你若觉得合适就即刻拜堂成亲,若不愿意,你爹给的银两我也能不退。”
郑大姐坐在轿中偷瞧见悲风小哥穿著洪门衣裳,精神抖擞,仪錶非凡,心中别提多愿意,只是看那悲风愣半天,丝毫不以为意,忍不住从轿中闪身下来道:“先有你父母之命,后有她媒妁之言,你家失火无业,我人貌丑无才,都是配的地。”
悲风稳下思绪,看见貌丑妇人无端拉扯他,坚决不肯,不顾窦婆子苦苦劝阻,推脱一番,抽身返回洪门,把门从内插起,身子抵住门板,不顾师兄弟嘲笑,任凭窦婆子拍叫半天不应。
待外面嘈杂声远去,他从门里刚走到院内,忽然听牆上瓦片“啪”
一声,从牆外跳下一黑衣人,不等反应,快点中自己穴道,他斜眼珠一看,黑衣蒙面人露出的两隻眼睛似曾相识,却又记不起在哪见过。
黑衣蒙面人凑近问道:“小兄弟,朱次鲁可是不在洪门中?”
悲风舌头僵硬,嘴裡出嗯嗯声响。
黑衣蒙面人道:“小兄弟我不难为你,是否知道朱次鲁练过什麽点穴功?是否绑来个女子?”
悲风摇摇头,黑衣蒙面人又道:“小兄弟,朱次鲁是否常在东院?”
悲风颔。
黑衣蒙面人按住他肩头道:“一炷香后穴道自动解开,不过以后别替他做伤天害理之事。”
话音落地,身影如飞鸟一般,一起一落无声息朝东院而去。
师弟常遇南未能遵守师傅命令,避开悲风婚事,打野外暗地练功回来,墙外跳入进来瞧见悲风呆呆站在院子裡,原来他并未成婚,好奇道:“师兄,怎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悲风此刻已口已能言,被师弟瞧得尴尬,身子不能动,心道若被师弟知道我被蒙面人点了穴道定在此处,定然成为整个洪门弟子笑柄,忙道:“师弟,我在练仰月功!
从师傅那里偷学来的。”
常遇南好奇道:“师兄练仰月功,此功我怎麽没听说过。”
悲风答道:“要不说你怎麽是师弟,师兄练功岂能都让你看懂,不然我便是师弟。”
常遇南在旁看着笑道:“师兄,怎麽就这麽一个怪怪姿势?顺着你眼界看去,今晚月亮倒是蛮亮。”
悲风谄笑道:“我是在运气,当然要气运丹田,全神贯注,不准打搅我,去睡觉吧。”
常遇南围着他周遭绕了几圈,颇觉得无趣,独自睡觉去了。
待悲风穴位解开,垂头丧气回到屋内,躺在床铺上仔细想想,任爹虽不是亲生,却待我比亲生还亲,若是他替我做主张,其中必有缘故。
此刻屋里只剩他俩人,其他师兄弟未能回来,皆是因为朱次鲁私自娶了妾氏,此妾不是别人,正是青满楼素婉,听着锣鼓喧天,酒席之上众多弟子轮番敬酒,悲风因为窦婆子偷偷替他告假结亲,师傅便把此院悄然空出来,其他弟子贺他娶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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