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哗然间,我朗声急召太医,一把搀着沈容的手,半扶半强迫的将他带到了内殿。
谢琅身为首辅伴驾,立在床榻前。
我从托盘里取出桃花酿,当着沈容的面用护甲往里撒入千机引。
沈容眼睫轻颤,声音有些疑惑:“沈了了?”
我将毒酒递到沈容唇边。
沈容蹙着眉,伸手就要来掐我的脖子。
我眉眼镇静的开口:“谢琅。”
他叹了口气,伸手制住了神情可怖的沈容。
沈容阴冷的眸光在我和谢琅身上来回打量,他冷笑着咳嗽一声,绯红着眼咒骂我。
“朝三暮四的贱人。”
在他张口唤锦衣卫时,我掐着他的下颌将毒酒灌了进去,声音平静的道。
“他们不会来的。”
在宴会还没开始的时候,十万禁军就已经悄无声息的包围了整个皇宫,沈容目眦欲裂,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
我挑着眉向他答谢。
“多亏了陛下为了赈灾将虎符交给了谢大人,否则也不会有今日的这场围困。”
沈容唇边溢出血渍,整个人向前探,在跌下床榻前,他伸手拽住了我的半截衣袖。
一边泣血,一边哑着嗓子问:“为什么?”
我垂下眸子看着沈容的模样,千机引的作用下,他大口大口的往外吐着血,惨白的脸色上只有唇色潋滟,抬头固执的等一个答案。
我取下十二旒冠冕戴在头上,一脚踢开了他,在他闭气前,我铮的一声抽出禁军身侧的长剑,冷淡的捅进沈容胸膛,一如当初锦衣卫将长剑,捅如夫君的心口。
他问我缘由,可这一切不过是因果报应罢了。
11
谢琅护着我来到前殿,哗然的人群陡然静了下来。
我看着阶下神色各异的众人,冷淡道。
“陛下宴驾前感念本宫的德行,禅位于本宫,诸位大人可有疑异。”
阶下群臣闻言沸腾起来,不等他们说出于理不合,我就伸手将染血的长剑扔到地上。
围城的禁军铮然一声拔出长剑,谢琅垂着眼,第一个跪伏在阶前,声音清越。
“陛下万岁,万万岁。”
我平静的目视群臣,眼之所及,刀剑相向。
他们终于一起跪伏在阶下,声音郎朗。
“陛下万岁。”
我隔着下跪的群臣同谢琅遥遥对视,又想起那天晚上我问他,男人做得龙椅,女人可做得。
他当时回答可以,只要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心存仁德,女人也能成为君主。
而现在,他真的匡扶我坐上了龙椅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