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荣添?”
薛芮欢挣扎着坐起来,“哥,你认识他?”
“他那样的人我哪里见过,恐怕连我们局长都没见过。”
薛展鹏好奇,“你一个不看新闻不看八卦的人,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薛芮欢扒着哥哥的手臂,急着追问,“那你知道向荣添和韩家的关系吗?”
“听别人说起过,曾芳林,也就是韩廷的妈妈有个养女什么的,嫁给了向荣添。
没有向荣添的保障,韩廷孤儿寡母日子实在难熬……”
薛展鹏看薛芮欢急匆匆往门口跑,他叫,“刚回来你又去哪里?”
“韩廷家。”
薛芮欢抱着包一阵烟跑下楼。
叶玄清说“我是韩廷的前女友”
,向荣添说“他以前保护不了你眼睁睁看着你被送人”
,薛展鹏说“如果没有向荣添的保障……”
薛芮欢来不及跑向车站,站在路边拦车,她脑中出现的是韩廷撑着墙壁走进房间的背影、那些他冷汗津津惊醒的夜晚、穿女装时候的张扬表情,他的秘密他的苦恼,到底是什么……
韩廷此刻在梦里苦苦的跑着,他的手心里全是汗水,握住的另外一只手里同样是汗湿。
两个年龄不大的男孩女孩拼命地跑着,空旷的马路上是不知疲倦的知了在鸣叫,燥热的太阳炙烤着地面,脚上的鞋子变得烫脚。
韩廷和叶玄清已经筋疲力尽仍旧往前跑着,好像只有跑着他们才是活着的,他们默契地不回头看,不去看是不是有人在后面追逐他们……
韩廷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却是第一次实实在在地握住一只手,是叶玄清的手,一定是。
韩半辉去世后的半年,韩廷几乎不说话,饭吃得极少,整个人面黄肌瘦。
曾芳林担心别人背后议论,让人强硬灌韩廷,饭是吃下去却又完完全全吐出来。
曾芳林摸着奄奄一息的小脸,“你爸爸死了你也要死吗?你们死了韩家归谁呢?”
是的,随着韩半辉的去世,他之前立下的一份遗嘱曝光,名下的财产全部归韩廷名下,在韩廷未成年前,曾芳林只是代为管理。
这是韩半辉留给儿子的保命符,也是催命符。
韩廷不吃饭,每天靠着输液维持生命,曾芳林没时间管他。
家里每天来很多人,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这些人喜欢摸着韩廷的脸,称赞,“这孩子长得真好。”
韩廷情况稍微好转是他养了一只鸟,一只从树上掉下来的鸟。
韩廷给鸟儿包扎每天抱着,他一个人蹲在角落里对着鸟自说自话。
后来曾芳林来过家里的朋友生病,曾芳林大发雷霆,夺过小鸟扔出屋门,怒声训斥,“你怎么这么没用,养什么养。”
小鸟被藏在草丛里虎视眈眈的野猫叼走,曾芳林把韩廷关在房间里两天。
曾芳林总是这样,她不高兴就把韩廷关在房间里,反正他不用上学没人会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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