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眼睛与裴砚承对视,瓮声说:“好。”
半个小时后,汽车在酒店门口停下。
下车打开车门,冷空气铺面而来,姚舒把两个手缩到羽绒服的袖子里,下巴埋进了围巾里。
裴砚承抬手帮她把围巾拢紧。
“回去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不用想,我会处理好。”
姚舒知道裴砚承第二天早上有会议,不会在南城久留,过会儿便要连夜乘坐夜航离开。
她闷在围巾里点点头。
眼睛不经意一瞥,却在下一秒看到裴砚承的手上有一道不长不短的伤口。
伤口蜿蜒在手背,血迹已经干涸,看起来有些吓人。
刚才车内灯光昏暗,裴砚承一直坐在暗处,她并没有注意到他受了伤。
不止手背,连额头上也有一小处浅浅的擦伤。
应该就是在和眼镜男交手的时候受的伤。
察觉到她的目光,裴砚承看了眼自己手背的伤口,不以为意:“小伤而已,不要紧。”
“伤口看起来好像很深,还是处理一下吧。”
姚舒在酒店服务台要了些药品,坚持让裴砚承处理一下伤口。
房间内亮着暖色调的灯,窗外霓虹闪烁,玻璃窗将一大片月色揽入室内。
裴砚承脱下身上的大衣,姚舒眼明手快接过他的衣服,在立式衣架上端端正正地挂好。
他停顿了下,没说什么,往单人沙发那边走。
刚挂好衣服的姚舒几步小跑过去,赶在他坐下之前,往椅背上垫了个靠枕。
裴砚承看她一眼。
她乖乖站在原地不动,眼神飘忽不定,也不看他。
坐在沙发上的裴砚承短促地勾了下唇角,垂眸开始处理手上的伤口。
房间不大,只有一座单人沙发。
姚舒半坐在地毯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裴砚承手上的动作。
不时给他递递东西,帮衬一下。
作为旁观者姚舒的表情也很是丰富,一会儿眉头紧皱,一会儿抿着嘴一脸担忧。
小姑娘本就娇小,半跪着坐在裴砚承的腿边显得更加小巧玲珑了。
他略略一瞥,看着不过小小一只。
就像是老宅里养的那只小猫,乖巧温顺地窝在他的脚边。
处理完手上的伤口,裴砚承把棉棒扔进垃圾桶。
紧接着一杯温水就递到了他面前,还有一小包湿巾。
他用湿巾擦了擦手,又抿了口水,终于淡淡开口:“什么时候这么会关心人了?”
“关心叔叔是应该的。”
“到底怎么了,说实话。”
姚舒咬着下唇低头:“因为我今天做错了事,我不该晚上乱跑,让叔叔担心,还让叔叔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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