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吃掉眼睛的羊羔朝着沈香引跌跌撞撞,被鹤冲天眼疾手快拦到一边。
孙乾寿后退两步,咯咯咯的干笑,毫无征兆一头扎进旁边的大水缸,咕噜咕噜喝水。
沈香引这才看到他的肚子已经高高鼓起。
“拦住他!”
沈香引对鹤冲天说。
两个人一左一右上前制住孙乾寿的肩膀,他像疯了一样,扭动着脖子试图用糊满毛发和血的嘴咬人。
“绳子!”
沈香引看向人群。
大家都愣着不动。
“村长每年都说补助没下来!
原来是进了他自己的肚子里!”
“要我看,这就是王翠兰回来报仇了!
老光棍疯了,她爹死了,现在轮到村长!”
“冤有头债有主,我可不想多管闲事。”
“救也没用了,他刚才吃了那么多馒头,又喝了这么多水,馒头遇水发胀,来不及了……”
孙乾寿哈哈大笑:“你们就是这样!
事不关己就充耳不闻!
王翠兰被囚禁在家里,想逃跑的时候,你们也是这样袖手旁观!”
说完,他发力挣脱出手臂,干枯的老手用力捏在自己肚子上。
沈香引用力掰开他的手:“这不是一条人命吗?!
绳子!”
她再次冲众人大喊。
“哎呦翠兰儿!
人死不能复生啊!
你也别怨了!”
大娘双手合十拜了拜,转身慌乱的找绳子。
孙乾寿见状,整个身子猛力向前冲撞,二人猝不及防,他一肚子撞到了桌角。
一声体内闷闷破裂的咕噜声,孙乾寿一口血夹杂着方才吃下的生肉,笑得无比满足:“都要死的,你们都要死的!
新的世界要来了!”
沈香引松开他,知道没救了。
鹤冲天看她表情难看,“尽力了,不用自责。”
“不是,我在想,怎么弄死这邪祟。”
她抬眼,眸光凌厉,看向众人中间,歪着低垂脑袋发出桀桀桀笑声的邪祟。
只有她看得到。
沈香引:“这些人伤害过你,你找他们报仇,但沈月英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死她?
“她不死,这一切怎么开始呢?”
邪祟意味不明抬起眼看向沈香引,又看了一眼鹤冲天,“我迫不及待,想看到你痛不欲生的那天。”
邪祟倒退着将将要隐没在黑暗中。
又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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