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安静,只有墙上的钟表在嘀嗒嘀嗒的响着。
沈慕洲手指在椅背边缘动了动,指尖碰触到柔软的发丝,传来若有似无的痒意。
他没说话,好整以暇地望着安凝,等着她回话。
安凝身后靠了靠,让自己镇静下来,但耳垂却莫名其妙的有了烫意。
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现在把他当什么?
当然是最好的朋友了,快二十年的感情,从小一起长大,不就就和亲人一样嘛。
对,就是亲人。
安凝抬手像小时候那样拍了拍沈慕洲的肩膀,“除了我爸妈,我就属和你最亲了,咱俩就是没血缘关系的亲人,就算以后你娶老婆了,我都会帮你一起照顾那种最铁的关系。”
说完她还眨了眨眼睛,仿佛在说,“你看我多够意思。”
沈慕洲看了她好一会儿,眼尾缓缓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勾住椅背上的发丝,腔调拉长,“老婆吗?”
他顿了下,坐直了身体,“那就拜托你好好帮我照顾她。”
这话让安凝眼睛一亮,她从桌子上将碗端起来递给他,用八卦的眼神盯着他问:“难道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沈慕洲捏起汤匙,慢条斯理地送起口中,他没回话,只是唇角隐隐牵了牵。
安凝直觉有猫腻,她凑近了他,不死心地问,“是不是有对像了,和我说说呗。”
沈慕洲握着汤匙的手一顿,他掀起眼皮冷不丁地开口,“我老婆该叫我什么呢?”
安凝有些无语,“……你老婆当然该叫你老公了。”
沈慕洲看着她眼睛,像是没听清似的,又问:“叫我什么?”
怎么年纪轻轻就耳背了?
安凝好心的又拨高了音量回了一遍:“老公。”
几乎是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就听到了一声清晰低沉的“嗯”
。
然后安凝就看到那双狭长漆黑的眼睛,突然有了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笑意有点不对,一时又说不清哪里不对。
沈慕洲看她懵懵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加明显。
“好好的你笑什么?”
“笑你笨。”
安凝:“……”
沈慕洲垂眼看着碗里的粥,捏起汤匙,慢条丝理的吃着的同时,还不忘再补刀:“笑你没心没肺,又神经大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