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执拗而决不动摇的坚定信念,使巫华天毫不怀疑,这种坚信,已经牢牢的植根于他的灵魂深处,可以一直持续到他灵火熄灭前的最后一刻。
『我便四处的流浪。
』
残魂的意识又清醒了些,开始了他充满断层和跳跃的人生经历讲解。
『我到了很多的地方,那些人,有道貌岸然的上流老爷,有衣香鬓影的名媛淑女,也有码头上浑身海腥味儿的搬运工,以及红灯街浓脂苍老的流莺。
』
随着慢慢的回忆,一幅幅晃动褪色的模糊画面,流水般轻盈的滑过他的意识。
『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是肮脏的,都是罪人。
』
『就连牙牙学语的幼儿,正值花季的少女,也有着天真的残忍,以爱为名的妒恨。
』
『这世上,还有什么人,是无罪的吗,人类,还有可以被救赎的价值吗?千年前后,回答上帝的,只有可耻的羞愧。
啊,你能在拥有几百万,几千万人口的城市里面,找到一个真真正正的无罪纯善之人吗?』
『我绝望的流浪,直到我走到那里,那个罪人们认为是恐怖阴森的,难以理解的,其实,却恰恰正是彰显着上帝大爱的地方。
在那里,我找到了自己一直在寻找着的,在那里,我得到了救赎,在那里,我遇到了他,我的父亲。
』
『father!
』
巫华天元灵仔细的搜索,在一幕幕断续跳动的闪现画面中,那个男子,正在温文的矜持而笑,仿佛身在云端,俯视众生。
那个男子,稳定的将手放在他的头上,敛眉闭目,圣洁无瑕的神光,辉映在他莹白的面颊之上。
那个男子,安静的坐在铺满落叶的古老庭椅上,宁静侧耳,倾听着跪在脚边的他,以头抵地之下的喁喁忏悔。
那个男人,站在高高的神台之上,庄严而震撼的,用着霹雳一般振聋发聩的强力语音,念诵神圣的上帝之语,为座下迷茫而痛苦的灵魂们,指引迷津。
那个男子,身着修身的纯黑法衣,高高的硬领口的竖着,露出一道整洁的白边。
他的脖颈,他的胸膛,他的躯体,他的笔直双腿,就隐藏在这紧致严密的纯黑之下。
他微微的倾过头,顺着侧脸及肩颈往下的完美线条,划出一道瑰丽的弧光,神秘,性感,禁欲的魅惑……
啊!
啊啊啊——
他突然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喊,仿佛正在经历着人生中最为痛苦,最为绝望的事情,那种自以为低贱和肮脏的自弃,使他的灵魂如同被布满荆棘的圣鞭狠狠抽打了一般,惊恐而卑微的瑟瑟发抖。
『我……我有罪……』
他无力的哭泣着呻吟。
『我竟然,对着这上帝遗留在这世间的唯一羔羊,产生了隐秘肮脏的不洁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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