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城拥有居民三万多户、十七万多人,本身又是个刚刚扩建的新城,地皮离寸土寸金还有很大一段距离,殷实人家手里藏个三两套房契的多了去了。
银子是天大的好东西。
每年两次的旺季是吸金的好时节,这笔钱当真没有谁是不愿白赚的。
这个政令一出,大大缓解了客房不够的矛盾,甚至有些小型商队直接栖息于民房内。
当然了,商队之中多的是草莽汉子。
也有原本就是做贼为寇的,手脚不太干净。
岩城为了警示宵小,在大街上每隔九百步设一个军巡铺,铺中的防隅巡警,白天维持交通秩序。
疏导人流车流;夜间警卫官府商宅,防盗、防火,防止意外事故。
第一年开放民宿之后,发生过两起盗窃事件,然而很快告破,被捕的盗贼和所属商队遭受严厉惩罚。
后面由于警卫措施得力,商队也自行督管,这么多年下来基本还算相安无事。
哨子带着她熟门熟路地往民住区走,九拐十八弯后轻轻叩响了一户人家的大门。
应门的是一位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女子,一身素淡,眉目清秀,见到门外站着的是哨子,脱口而出道:“华先生?”
咦,哨子姓华?宁小闲眨了眨眼,以前一直哨子长哨子短地叫,最多加个后缀的“哥”
字,却不知道他的姓名。
哨子轻咳了一声道:“谈……姑娘,这位宁姑娘是我们商队的客人。
现在外头客栈已满,想在你这里借个宿头。
不知还有空厢房么?”
和女人说话,他就显得别扭得很。
宁小闲心想,难道咱不是女人么,你和我说话咋就没这么不好意思?
“有着呢。
只管住进来就行。”
这姓谈的女子爽快地答应了一声,开了门将二人迎了进去。
交谈了几句,宁小闲才知道这谈姐的名字是清荷,几年前守了寡,和小儿子两人一起住在亡夫的宅子里。
两年前哨子单独经过这里时,就投宿在她的家中。
“一个大男人住在小寡妇家里,不怕别人说闲话么?”
宁小闲怀疑道,哨子不像这么不谨慎的人哪。
直至看到客房,她才释然。
原来谈清荷所说的厢房,竟然是一所单门独栋的小院子,有独立的门户,且离她的宅子有几十步远。
这院子,她一看就十分满意。
院内有厢房数间,还配有一个小小的厨房;院子里有清浅池塘一口,迎风徐徐摇曳的修竹几丛,颇有几分雅气。
最重要的是,院门一关,里头自成一个小天地,谁也吵不着她。
这要放在华夏的一线城市,那可是带庭院的小别墅一栋啊,值老多钱了!
趁着谈清荷走开的功夫,宁小闲拿胳膊肘撞了撞哨子:“这谈姐看起来也不缺钱啊,不然这院子少说能住上四五个人,她咋不租出去?”
“她亡夫原本在主街上有几家面铺,手里比较宽裕。”
不缺钱还租给你?她不说话了,只拿眼睛上上下下瞅着哨子,瞅得他脸上发红,佯怒道:“莫要胡思乱想,败坏人家名声!”
可拉倒吧,她都还没开始败呢,咋人家的名声就会坏了?
长天也在她耳边无奈地叹气道:“你真是八卦。”
这词还是他前不久刚学会的,活学即要活用。
也许是看在哨子的面子上,谈姐收的租金也便宜,每天二两银子,若宁小闲愿意,可以回谈姐的院落和他们共进三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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