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信赖的,依恋的,重的,永远只能是自己。
虞品言一时间心情大悦,笑道,“这便是了,虽说流着相同的血,但虞妙琪对我而言也只是个陌生人。
傻丫头,你胡乱吃什么飞醋。”
虞襄细思片刻,也跟着笑了,从哥哥臂弯挣脱,倒了几滴醋在热腾腾的蒸饺上,夹起来往嘴里塞,含糊道,“我就喜欢吃酸的,你管不着。”
虞品言低笑,搂着她将剩下的半碗粥喝完。
柳绿立在窗外窥探,表情忽喜忽悲,忽怨忽怒,互急互缓,直叫桃红呆了去,心道这人还骂我傻丫头,自己却是越来越傻了
虞妙琪到达东院时表情已十分自然,浅笑妍妍的与虞思雨见了礼,紧挨着她落座,目光停驻在针线盒内一块未完工的鸳鸯盖头上。
她顺手拿起,轻笑道,“姐姐这是在绣嫁妆怎么只有一个盖头”
虞思雨脸红了,抢过盖头低声道,“嫁衣有绣娘帮着,这盖头简单,我闲来无事便绣一绣,也好打发时间。”
虞妙琪掩嘴,戏谑道,“如此,姐姐的婚期怕是近了,妹妹提前贺姐姐一声,只不知咱家的东床快婿究竟是哪位”
虞思雨正缺一个听自己炫耀的姐妹,一面羞红了脸一面低语,“他是今科探花郎,扬州人士,父亲乃盐运使司运同方大人,虽说只四品外官,但家资丰厚更胜许多世家巨族。
他自己亦被圣上钦点为扬州知州,月前已上任去了。”
虞妙琪听得十分认真,赞叹道,“探花郎那定然是才华横溢,相貌超群之辈,恭喜妹妹觅得如此良人。”
自打议亲以来,这还是头一个为自己感到高兴的人,虞思雨瞬间就被触动,与她说起私房话,“姐姐谬赞,方公子确实芝兰玉树,俊逸非凡,但比起今科状元沈元奇却还是差了一点。
状元郎那长相堪称绝世,几能与大哥一决高低。
他走马游街那天可把许多人都呆了去,鲜花荷包瓜果砸的满街都是。”
美之心人皆有之,说起状元郎,凡是见过他的女子少有不赞的。
当然,似虞襄那种眼里心里只能容纳一人的却是异数。
虞妙琪本还拿着一个镂空香球把玩,乍一听见被自己刻意遗忘许久的名字,手一抖便将香球扔了出去,心中存的那些算计全被骇然所取代。
门口站立的两个大丫头连忙跟着去捡。
她暗暗深呼吸,再开口时嗓音微颤,“妹妹说得沈元奇当真那般俊俏”
那人亦是十分俊俏的,昔年迷倒无数闺阁少女,前来沈家提亲的冰人把门槛都踩踏了。
这却是事实,并非浮夸。
虞思雨掩嘴轻笑,“自是十分俊俏,听说皇上见了他还借用一句描写倾城佳人的诗句夫何瑰逸之令姿,独旷世以秀群,在场众人无不大笑应和,他非但不觉得尬尴,反还稳稳端坐微笑点头,又让皇上好一番赞叹,当即就赐他藏青官袍,位列翰林院侍读学士,省了四年外放直接做了京官,当真是圣眷优渥”
提及状元郎的轶事,谁家女儿都能说上几句。
这行为举止风仪气度,越听越像那人,虞妙琪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抖着手灌了一杯热茶,继续追问,“姐姐可知他是哪里人士”
“是个极远极远的地方,我恍惚听人提了一句,现如今却是忘了。
妹妹若是急着知道,姐姐使人帮你打听。”
虞思雨嬉笑道。
虞妙琪连忙摇头,“不了不了,我也是顺嘴一问,姐姐专心绣嫁妆吧,不需替我劳神。
时辰不早,我这便走了。”
踩在地上时她忍不住晃了晃,颇有些头重脚轻之感。
倘若这沈元奇果真就是那个沈元奇,他如今飞黄腾达平步青云,也不知会如何对付自己,毕竟自己拿走了沈氏的救命钱。
他要是向旁人透露一句半句,自己在京城还怎么立足不不不,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不一定就是他。
他已经签了死契入了奴籍,怎还有资格参加科举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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