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题转得似乎有点快。
云奚语重心长:“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们要展望未来,共创更好的明天。”
白无涯垂眼:“可我过不去,奚奚,我以前待你不好,却不自知,你那次与我说过后,我回去便好好反省了…现在已经知错了,奚奚,对不起,原谅我。”
云奚:“…”
你待得不好的又不是我,那个云奚早不知哪里去了。
但既然非要揪着这里不放…云奚叹了口气,痛心道:“你伤害了我,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吗?我的心,可是撕成一片一片一片的。”
白无涯:“当然不会就一句对不起了。”
他说着,伸手从袖中掏出一沓厚厚厚厚的纸张,“这里,都是我的检讨,句句字字,肺腑之言。”
云奚:“…”
他看着那几近半人高的所谓检讨,感受到了痛并快乐着。
上次的信还没背完,又有了这个,可这个,带回去一天撒一张,起码可以嘲笑白玖百八十年了。
云奚默默地接过,表示:“你的诚心我已经看到了,我愿意跟你当朋友。”
白无涯几近垂泪:“只是朋友?”
云奚同样哽咽:“也是,爱过的人,还能当朋友吗?——”
白无涯果断道:“我愿意跟你做朋友。”
沉默片刻,又说:“奚奚,你知道吗?我父亲今日给了我些画册。”
云奚还在看台上的折子,这里正说到男子甲乙正因女子踌躇不定而大打出手,甲揪乙头发乙锤甲肚子,好不热闹。
他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卿衡之跟白无涯若打起来,该怎么打,一人扔书一个人扔信吗?听得白无涯的话,下意识接道:“嗯,怎么?白无涯重复道:“我父亲给了我贵女们的画像,说要给我选妻。”
用“说”
这个词太过温和,应当是命令。
白大人并无什么商量的语气,“无涯,这几位贵女中,挑一位在春天成婚吧。”
就如同三言两语就决定他该和谁做朋友,该读什么书成为什么样的人一样,同样的三言两语,便要再定了他的终身。
翰林院的老官员,地位不高,却是自诩再世诸葛,是极要脸的,想来是听多了外面传的风言风语,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