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提马斯这才恍然想起:雷吉姆和墨西拿虽然只相隔一个狭窄的海峡,但是如今两者在罗马中所享有的政治地位却有天壤之别,几十年前的罗马内战最终让所有意大利人都成为了罗马公民,而西西里却依旧是罗马的一个行省,西西里人不享有罗马公民的权利。
“怎么还是这些东西!”
泰格查摩斯不满的嘀咕着,但是咕咕叫的肚子却让他不敢挑剔,他弯下腰端起早餐,正要端回屋里,却听旁边有人说道:“泰格查摩斯,我是真佩服你,咱们现在面临如此险恶的环境,你居然还能睡得着、吃得下。”
“提奥斯……”
泰格查摩斯下意识的喊了一声,然后翻个身子继续熟睡,谁知手却磕到了坚硬之物,疼痛让他终于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狭窄简陋的石屋,而不是他家豪华的卧房。
泰格查摩斯压抑住心中的不安,紧张的说道:“我……我就是。”
“真的?!”
“出来又如何。”
那个叫达尔提马斯的中年男子面带忧虑的说道:“奴隶愚昧顺从,可一旦起来反抗,往往会变得更加暴虐,行事也不可忖度,今天或许还想着要留你我性命,明天说不定就要砍掉你我的脑袋做酒壶……咱们的命都掌控在这些奴隶手中,就犹如被捕捞起来的鱼,随时都可能因为他们的一个不高兴而被砍掉脑袋。”
狭小的房间里除了铺在地面上的一块床板,什么都没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馊味。
泰格查摩斯和达尔提马斯终于是面露喜色,异口同声的急切说道:“那真是太好了!
请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够离开?!”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就随遇而安吧,想太多了反而容易自己把自己给吓着。”
泰格查摩斯着站在走廊另一侧的高个中年男子,眼珠滴溜溜转着,压低声音说道:“而且我不认为这帮奴隶会杀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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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人被打败了两次,估计现在也不敢随便派兵了吧,再说现在又快到了竞选明年执政官的时候,自家的事肯定比盟友的事重要多了。”
泰格查摩斯语带嘲讽的说着。
男子话音刚落,泰格查摩斯立刻坐在了床板的另一侧,达尔提马斯犹豫了一下,用手扫了扫地面,坐在了男子的对面。
屋内坐着4个人,就已经快将房间塞满了。
泰格查摩斯指了指旁边紧闭的木门:“在里面,昨天一直没见他出来过,好像是病了。”
“不,他们说的可不是赶,而是请,每户主动出城的家庭还能得到一枚银币的补偿——”
达尔提马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沉默。
泰格查摩斯转身想要回屋,余光却瞥见下方一个身穿华丽长袍的男子领着一队奴隶士兵走进了楼里:“有人来了,不会是找我们的吧?”
“自由意大利是我们整个队伍的名字,我们之所以发起暴动、反抗罗马,就是想要让意大利的各个城邦、各个种族能够摆脱罗马的压榨,重新恢复自由!”
庇格瑞斯一脸自豪的说着刚从马克西姆四那里学来的话,而泰格查摩斯、达尔提马斯如听天,神情略显呆滞。
泰格查摩斯心中一惊,转身向外凝望。
庇格瑞斯正要回答,到手下士兵推着一个人进来,那人体型消瘦,头始终垂着,嘴里一直在低声哼唧着什么。
此时两人到无数手持武器、但盔甲并不齐整的奴隶士兵们涌进了这片区域,在一阵叫喊、辱骂、推嚷的喧嚣闹腾之后,住宅区前方那块用于临时放置和运送货物的空地挤满了港口区的居民。
男子一点都没有嫌弃的神情,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床板上,任由长袍覆盖在沾满尘灰的地面:“你俩也坐下吧,咱们慢慢说。”
“让他坐那儿吧。”
庇格瑞斯说完,士兵就按着克罗西巴斯的肩膀,强行让他坐在了门边。
“克罗西巴斯呢?”
男子问道。
“你说错了,你是罗马公民,而我只是西西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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