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沈宴顿时恼羞成怒:
“我是为你好,别不识好歹,你那点微末伎俩,侥幸救得一人,就真当自己是神医了吗?现在若不点醒你,今后会有多少无辜之人的命,葬送在你的自以为是上。”
众人闻言,神色一言难尽,目光中在两人之间游离。
以往只知道林卿璇宁愿滚钉板也要休夫,当时还觉得是这女人没事找事,今日一见,才现武安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动辄就要将前妻踩在脚下。
杨叶戍眸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变得冰冷:
“武安侯,林姑娘是我杨家的救命恩人,你这样说恐怕不妥吧。”
他前脚说尚书府会对林卿璇鼎力相助,后脚这人便说林卿璇是个谋害人命的庸医,这不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吗?
沈宴神情一怔,脸上透出一丝尴尬:
“杨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方才只顾泄心中的怒气,竟忘了杨叶戍经历了女儿的失而复得,正是对林卿璇万分感激的时候。
“沈宴。”
林卿璇注意着他的神情,略一歪头,话语中带着几分玩味:
“休夫书我已给你,你我两人再无任何关系,我是死是活更与你无关,你如今口口声声说为我好,究竟意欲何为?”
“我……”
沈宴一时哑口无言,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林卿璇也懒得再与他周旋,收敛神情淡漠道:
“武安侯,你今日前来恐怕还有要事,可别因为我说错了话,办错了事,最终又赖到我头上,我林卿璇担当不起。”
说罢,她冲着肖瑾瑜及其他人欠身行礼,随即便跟着杨夫人派来的丫鬟款款离去。
午后,赏花宴告一段落,东南角凉亭茶气萦绕,女儿家们穿着流霞般的轻纱,坐在亭下品茶聊天,纱帘外的走廊,世家公子们聚在一处吟诗作画。
只是不见肖瑾瑜和那些朝廷官员,想必是被杨叶戍安排在其它地方。
林卿璇坐在角落,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手中的木盒。
她原本是想借此机会推销自己的香氛,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香氛无人问津,她的大名又再一次广而告之。
想到这儿,她不禁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随即压在心底的疑问也浮现在脑海中。
赏花宴实则是择姻宴,和民间乞巧节有异曲同工之妙,那杨夫人为何要邀请她呢?
虽说她已经恢复自由身,可以另行嫁娶,但无论是出身商户这个身份,还是二婚女子这个身份,恐怕都会让这些世家公子敬而远之。
除非是为了羞辱她,否则她实在想不出,杨夫人邀请她前来赴宴的原因。
就在她苦思冥想之际,杨夫人挽着一位年轻女子走进凉亭。
“让诸位久等,实在不好意思。”
林卿璇抬眸望去,却见那女子一袭白色纱衣,面容娇俏可人,微微一笑,眼睛便弯成月牙,让人不禁心情明亮。
徐晚倩?
她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这人不是喜欢她表哥吗?怎么会来参加这个宴会?
莫非……那个人也来了?
“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找。”
清亮的声音中含着几分抱怨,林卿璇还未反应过来,徐晚倩便径直坐在她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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