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小毛娘逢人便讲,全靠领袖的照应,否则小毛,就算是三只眼的杨戬,再千变万化,也不可能分配到钟表厂工作,档次太高了。
小毛爸爸说,小毛以后,如果讨了一个蝴蝶缝纫机厂,凤凰脚踏车厂女工做娘子,一年就可以领到手表票,缝纫机票,脚踏车票。
理发店王师傅讲苏北话说,乖乖隆的咚,小毛中状元了,讨两个老婆。
小毛讲苏北话说,嚼蛆。
王师傅说,缝纫机,脚踏车,大小老婆,快活快活。
小毛爸爸白了王师傅一眼说,哼,想女人想痴了,每天摸女人头发,女人面孔,从早摸到夜,还不够。
王师傅不响。
这是礼拜天的一早,小毛走到店堂里,听父母与理发师傅讲了几句,最后接过小毛娘的菜篮,送上两只拎包,父母转身去上班,小毛提篮上楼。
黄梅天气,闷热异常,银凤开了房门,吃冷开水,摇蒲扇。
小毛上三楼,银凤跟上楼来说,我来剥毛。
两人对面坐下来。
小毛说,海德阿哥,到非洲啥地方了。
银凤说,只晓得到了非洲。
小毛说,囡囡呢。
银凤说,去外婆屋里摆几天,我房间实在太热了,讲句难听的,铺了篾席,也是热,夜里只好赤膊。
小毛不响。
银凤说,不许偷。
小毛说,可能吧。
银凤轻声说,剥了毛,到我房间坐一歇。
小毛说,有啥事体。
银凤说,非要有事体呀。
小毛不响。
银凤说,我最恨海德了,一直讲,带日本电风扇回来,每趟是空屁。
小毛不响。
两个人剥毛。
银凤手指雪白,毛碧绿,摆到搪瓷碗里,两手相碰,银凤捏过小毛指头说,有伤口了,痛吧。
小毛说,榔头敲的。
银凤吹口气说,机油嵌进了皮肤,海德也是。
小毛想抽开,银凤捏紧说,二楼爷叔去上班了。
此刻,一阵楼梯响,是大妹妹与兰兰,通通通奔上楼。
小毛赶到门口,两人已经进来。
小毛说,做啥。
大妹妹说,拿出来。
兰兰从背后拿出一张报纸,里面夹了一张旧唱片。
大妹妹说,想问姐姐借电唱机。
银凤说,是日本旧货,有用场吧。
兰兰说,可以呀,这是沪剧碧落黄泉。
银凤说,啊呀,王盘声呀。
大妹妹说,嘘,别人晓得,弄到派出所,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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