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允许赶路,易风扬朝窗外望去,轻轻吐出口气,缓缓闭上眼睛;他真的渴望能好好休息一下,不知从何时起对睡觉失去了太多感觉。
每当闭上眼就会浮现叶沁死去的一幕,空有一身修为面对她的离去却没一点办法!是对她的愧疚吗?还是不能放下他找不到说服自己的理由,就像走失于过往苍白的回忆中,回忆有悲有喜有笑有哭。
而现实里他却麻木了,面无表情,指尖剑气激射浮诛剧烈晃动是他对这个世间强力的抗议!究竟是世间太过疯狂,亦或是他过于执着!不曾停息的风从窗边拨动心弦,冰冷地触摸脸颊,冰凉地拂过世间。
温暖流失又那么弥足珍贵,把一切献祭,只是荒唐了一生,辜负了韶华。
到最后剩下一身疲惫和独自承受的孤寂。
();() 忽然隔壁房间与楼道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易风扬心中疑似驿站有问题,便翻身走到门边打开一个细缝观察外面情况。
只看见五六个黑影上上下下,低声攀谈,面容紧张担忧。
由于他们声音很小,他并没听着说什么。
但他们的身材与所用剑刃显而易见不是普通百姓或散修;甚至一般宗门世族子弟也非他们对手!奇怪的是这样一群人出于什么目的出现在这穷乡僻壤的驿站易风扬观察片刻又把门关上回到床上躺着,没弄明白这伙人的目的,又似乎没有敌意。
像这类修士不算少见,通常效忠于某个大宗门或世族,替他们办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楼下马厩的马一阵嘶鸣,一阵马蹄声从官道疾驰而过;易风扬小憩一会儿醒来已是夜里。
山中雾气格外凝重,房间内也能感受到湿润的空气乱窜。
驿站杂役敲门送来晚饭、洗脚水之类,约百十来岁的小伙子,恭敬地把东西摆放在桌上和地板上;又向他垂手嘱咐道:“公子是赶路人,山里不太平。
夜间无论听着外面有什么声音都不要好奇而出去,明儿天亮早些时候有商队去神都或鸿都,也到下一个驿站休息。
公子可与他们一道同行,这样安全一些。”
易风扬听完一脸诧异好奇,问道:“难道山里有妖兽在吸食人的精魄吗?还是有其他怪物作祟平日可没听谁这么说过。”
看到他不以为意且十分好奇,杂役再次打开门左右看看,将门关好有些紧张地压低声音,语气凝重:“是的!近年来不断有妖兽、邪灵等等出来杀人吸食精魄,一旦单人独行被盯上便上天无门,难逃必死下场。
这天官道上已经死了很多百姓商人及修士。
商盟聘雇散修清理,结果散修死伤大半,最后铩羽而归。
宗门世族虽有出面,却没有真正动手。
长久以往,这山里的妖兽、邪灵愈加猖獗,唯结伴而行可以走出此道。
前不久夜里妖兽袭击了一个驿站,驻守修士拼死抵抗都死了好多歇脚的客人。”
这下他有点明白了,又更加疑惑,人族在远古时代占据人界,先辈结成联盟四处斩杀妖兽,许多大妖巨兽纷纷身死,侥幸活下来的应该不能在为祸人界才对,怎么时至今日又出没在山野易风扬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递给他,拱手:“多谢相告!”
杂役犹豫少顷接过银子,高兴道:“多谢公子打赏!公子这般阔绰的少有,公子一路小心。
小的不打扰了,有事公子随时唤我!”
说罢杂役拿起托盘出了房间。
易风扬到窗户边向外张望,四周尤为静谧,连幼小的昆虫都十分安静。
仿佛是灾难降临前的窒息绝望,驿站大门悬挂的两只灯笼光芒惨淡,似乎仅要一丝邪风吹过就能把它熄灭在黑暗。
下面值夜修士全部躲进了驿站内,这种压抑控怖的气氛貌似笼罩了驿站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应对的方法熟练的天衣无缝,对每个在驿站休息的人的说辞不由叫人信服。
妖兽冷血专吃生人;邪灵狡诈,直接吸食炼化精魄。
山里弥漫起阴森荆棘的流岚,在这种情况下睡觉也睡不踏实,闭上眼若运气不佳便永久的闭上了!即使有鸿都神都两大势力存在,能够以强大实力镇压、擒杀妖兽邪灵,每间隔数年都会派族中子弟结盟入山,对山里的妖兽邪灵及流蹿人界的五界叛逆进入围杀清剿。
虽然是历练新人各方面力量提升,也未能真正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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