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参见幽王殿下。”
尚卿雪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说道。
“不必拘礼。”
殷绥放下手里的书卷,示意她坐下,声音温和:“伤势恢复的可好些了?”
对面的位置是空的,尚卿雪却坐在了右手边,主动保持了距离。
“劳殿下挂念,臣女已无大碍,说起来,还要多亏殿下出手相救,臣女才能安然无恙。”
对于这位幽王她好像没有太多印象,自然是生分了些。
“卿雪如今大了,连小淮哥哥都要避讳了。”
这个熟悉的称呼,尚卿雪绝不会忘,是她的小淮哥哥。
当年陪她一起长大的那个小淮哥哥,竟然是如今的幽王殿下!
尚卿雪一时之间还有些无法适应,怔愣了一瞬,随即才缓过神来,惊喜道:“真的是你吗,小淮哥哥。”
只是刚刚还惊喜喊“小淮哥哥”
的尚卿雪,在抬头的那一瞬间,却说不出话来。
眼前之人戴着一张银质面具,看不清楚真实容貌,唯独露出来的唇畔微微勾起,弧度恰到好处,透着丝丝冷冽之气,让人不由得生出畏惧之感。
明明记忆里的小淮哥哥永远都是一副温柔大哥哥的形象,可眼前之人给她的感觉却完全相反。
“只是一个面具而已,卿雪别怕。”
殷绥摘下面具,露出那张熟悉的面容,温和浅笑,让尚卿雪有些恍惚。
真的是他。
时隔五年,再见到小淮哥哥,尚卿雪的内心是难以言说的激动。
鼻尖有些酸涩,她强忍住眼泪将要夺眶而出的冲动,哽咽道:“小淮哥哥,我爹爹说你不会再回来了,我以为你出事了。”
为何不辞而别,她始终想不通,甚至一度以为小淮哥哥已经不在了,可现在,他却活生生的出现在她面前。
这其中究竟生了什么。
“十岁那年,北凉天灾不断,父皇将我送去清凉寺为国祈福,因为我不得父皇喜爱,母妃死得又早,是最合适的选择,所以我被迫留在清凉寺,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可即便如此,萧贵妃依然不肯放过我,暗中派人将我折磨得奄奄一息。”
这是殷绥第一次谈起自己的过往,尚卿雪听得心惊胆战,不敢插嘴,听殷绥继续说:“生命垂危之际,是你爹将我带走的,为了隐瞒这个秘密,他杀了萧贵妃的眼线包括知道我身份的那些人。
最后,我被带到了尚府以少爷陪读的身份暂居。”
那一年,尚卿雪仅有四岁,她只知道家里多了位哥哥,却并不知晓这位哥哥是从哪里来的。
如今听殷绥这么说,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只是,她还有一个问题……
尚卿雪不明白:“你为何要走?”
既然天家容不下他,何不继续待在尚府,起码可以安稳度日。
而且这一走就是五年,杳无音讯,就像人间蒸了一般。
殷绥沉默半晌,终于开口:“大仇尚未得报,岂能坐以待毙。”
大仇?
“是不是萧贵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