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正厅见礼毕,司马邺问道:“令师可安好?”
殷循点头道:“我出发之前,家师已经开始闭关。”
听殷循这般说,司马邺露出向往的神情:“似殷兄年纪轻轻,就已然这般身手,令师恐怕更加深不可测。
俗话说名师出高徒,令师自当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可惜无缘拜见。”
殷循摇头笑道:“我们这些化外之人,修的是出世之道,求的无非是一己之身超脱物外,羽化登仙;殿下是入世之人,身负万民所托,自然不是我们这些庸人可以比拟的。”
司马邺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令师与殷兄都是修行之人,可懂星象占卜之术?”
殷循答道:“深处三界之内,五行之中,□□凡胎,谁敢妄言窥测天机?天道虽是定数,但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参悟的。
一切所为,不论结局,唯有‘珍惜所有’四字罢了。”
司马邺沉吟良久,迟疑道:“珍惜所有?”
殷循点头道:“正是珍惜所有,所有的事物,以及眼前之人。”
他已经道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即点化司马邺的□□。
此时,杨清走来,为殷循献上茶水,道:“请殷官人饮茶。”
殷循定睛一看,杨清已经不复之前的打扮,头上的丫鬟髻换成了绾发髻,愈发透着成熟的韵味,一身白色的长袄,以及袄下的白色马面裙,让原本身材就修长的杨清显得更加高挑。
看到杨清这般打扮,殷循故作惊讶表情,司马邺见他果然如果反应,就卖弄道:“殷兄,清儿姐姐现在是我府上八品掌膳女官。”
见杨清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情,还有司马邺一脸得意的样子,殷循暗自觉得好笑,他对杨清笑道:“姑娘辛苦了,我见你家秦王殿下,比上次分开时长高、长胖了不少,这大概是你照顾有功吧!”
司马邺狂点头,杨清望了面露得色的司马邺一眼,颔首道:“照顾殿下的起居,是奴的本分。”
殷循摇头笑道:“随时如此说,也是姑娘尽心了。
‘本分’二字,尽了两分,虽说敷衍,但大有人在;尽了五分,事情就能办得有模有样;尽了八分,就称得上表率了;尽了十分的人,堪称凤毛麟角。”
听了殷循的话,司马邺深以为然。
殷循继续道:“能把本分尽到十分,要么是本心使然,要么大概是乐在其中。
自蓝田路上相逢,我便觉得姑娘为人严谨,律己甚严,对你家殿下也是关怀备至,说是尽到了十分也不为过,不知姑娘是前者还是后者呢?”
杨清的脸腾地红了,她有些恼殷循交浅言深,多嘴说中了她的心事,但殷循是司马邺的座上客,她也是向来清静的性子,并未发作。
只是稳住了心绪,轻轻回道:“殷官人说得道理,奴是不懂的。
奴只知道,身为府中臣属,自当事事为殿下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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