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姜禀的女儿,是绝对不能走上他不允许的道路上去的。
闵静怡担忧地叹了口气,曾几何时贴心乖巧的小棉袄怎么就变成叛逆乖张的野丫头了呢?
本来还担心女儿经历了这样的事会留下心理阴影,闵静怡还想过给她找个心理医生引导引导,可现在看女儿不以为意的样子,怕是没有这个必要了,重点反而在于她的其他态度存在问题。
……
萧夜只在医院住了三天便主动出院了。
萧奶奶一大把年纪忙前忙后好几天,又是煲汤又是送饭的,眼见刚好不久的腰病又复发了,感觉头发都白了好多,萧夜实在看不下去,执意提前出院了。
出院交钱时才知道,住院的所有费用都已经有人提前缴清了。
至于是谁,不作第二猜想。
萧奶奶拿着从旧存折里取出来的三千块钱,站在医院缴费窗口愣住了,问值班护士:“是哪个好心人啊?留名字了吗?”
萧夜却径直对值班护士道:“麻烦你把费用清单给我一下。”
护士将住院费用清单打出来递给萧夜,他接过一看,零零总总一共花了三千二百多块钱。
“小夜,这是谁帮咱们交的啊?会不会是弄错了。”
萧奶奶有点不安,经历的一辈子苦难的她从不奢望会有人发善心做这种举动,别人的施舍不如自己的努力,这是萧奶奶活着的信条。
萧夜手指用力捏着费用清单,一言不发。
回到家里,萧奶奶还在厨房絮絮叨叨地念着,萧夜走到平房外的空地,抬头仰望头顶的繁星夜空,少年轮廓分明的侧脸在月色下半明半晦,唯有眸色深邃,漆黑静默亮如子星。
平阳县四月初的天气,乍暖还寒。
隔了两天周末,萧夜再次回到学校上课,已是事后第二周了。
意外的是,没有预想中的流言蜚语,也没有校方的记过通报,学校里一切平静祥和得让萧夜觉得有些不真实。
走进五班教室的时候,他是从后门进去的。
无声无息,除了后排几个人,没什么人发现他的存在。
请假一周,课桌上积了不少灰尘,他神色淡然地放下书包,用纸巾擦掉灰烬,摆上课本,开始复习这一周落下的功课进度。
星期一,初三所有班级都开始了这个月的模拟考试。
试卷分发下来,轮到坐在最后一排的萧夜时,没有了。
前桌转身朝他耸耸肩,摊手表示:传下来就已经只有最后一张了。
萧夜微微皱眉,视线往前面扫去,忽然瞧见与他相隔三个座位的刘凯正偷偷摸摸往课桌里塞什么东西,双手拧成一团用身子挡住课桌,塞进去的动作很快,做完后还回头往萧夜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对上萧夜面无表情的目光。
刘凯面色一僵,似猝不及防被抓包有些尴尬,而后朝他挑衅地扬了扬下巴,一副‘你能耐我何’的表情。
萧夜神色漠然地瞟了刘凯一眼,朝讲台上正整理资料的老师举手示意:“老师,这里还差一张试卷。”
每堂考试老师都会备着几张多的备用卷子,备用卷子很快传到萧夜手中,显得刘凯的一系列行为完全和跳梁小丑一样滑稽。
刘凯脸色不太好看,恨恨地盯了萧夜一眼。
萧夜埋头做着试卷,对于这种幼稚的挑衅冷漠的不予理会。
临近中考,萧夜觉得是时候让自己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成绩提升起来了。
在六中的三年,一味的韬光养晦也并没能使他这个特殊身份的学生撇去多少麻烦,迫他转学的,诬陷他偷窃的,围堵他‘教训’的,一个没少。
既是如此,他又何必再忍辱负重?
下午考完放学,萧夜背着包走出校门,在那条网吧后街,再次被突然出现的姜虞堵住了。
“等等,我有事问你。”
姜虞靠在道旁路灯下,见他走过来,伸手拦住他去路。
本来今天听说萧夜开始回学校上课了,姜虞就想来找个问问关于上次那伙小混混的事,前几天交待玉米烫去打听,结果她几天过去没带回一点可靠消息,姜虞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决定亲自出马查探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