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顶定定地看着他,眼中浮现出一抹狰狞的冷意。
泡在乌烟瘴气人声嘈杂的赌坊里半日,眼睁睁看着银子一点点输光,冷汗干了又冒,眼睛,耳朵,脑子,片刻都无法平静,而这一切足以摧毁腐蚀一个人的神志。
此一刻,周顶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未婚妻的嫁妆家产已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绝不能丢掉这门亲事!
不知何时,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扼住了男孩的脖颈。
随着男孩挣扎起来,他的手指越收越紧,神情也愈发狰狞可怖。
暗处的剑童看着这一幕,皱紧了眉,飞快地思量了一瞬,摸出一颗石子,砸向了巷口处卧着的一条黑狗。
黑狗正睡着,忽然被砸了下屁股,狗眼茫然又愤怒,“汪”
地一下弹跳起来,然后狂吠着朝视线内仅有的人影——周顶扑了过去。
本就是在行心虚之事,周顶被这黑狗一吓,立即松开了男孩。
偏那黑狗认定了他,一口咬住了他的腿。
“滚开!”
周顶慌乱地踢开黑狗,只能拔腿就跑。
男孩捧着喉咙,弯腰咳嗽了一阵,刚缓过一口气来,便赶忙朝着与周顶相反的方向跑走了。
暗处的剑童微微松了口气。
跑出了巷子的周顶,好不容易甩开了那狗,刚要折返回去追男孩子,却忽然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他抬头,见得那张脸,后背立时又有冷汗冒了出来。
“随我走一趟。”
那人声音粗哑,并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