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粟带头往村子走,远远的就看到李爱苹站在村子口,使劲地挥着手。
“小粟,小粟。”
林粟立刻走上前,看到李爱苹大包小包的,惊讶地问?:“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
“你不?是和我说要带同学来玩嘛,那我不?得尽尽地主之谊啊。”
李爱苹拍了拍鼓囊囊的书包,得意道:“我把我家的店‘洗劫一空’了,吃的喝的都有。”
“你还?真当是去野餐啊。”
林粟笑了。
“那可不?,我告诉你,我前几天在山里发现了一块地方,视野可好了,我带了餐布,我们可以去那里坐着聊天、吃东西、看风景。”
李爱苹说着,招呼许苑他们跟着自己走,现在她已经不?露怯了,还?大大方方地介绍自己,很快就和许苑、周宛还?有周与森、程昱搭上话了。
夏天的山林树木繁盛,芳草葳蕤,他们一行人?往山里走,路上程昱指着路边的小草,说:“这不?是咱们的老伙计,牛筋草吗?”
“还?有那儿?,蚊母草,全是老相识啊。”
几个人?会心一笑,许苑看李爱苹不?解,就和她说起了他们几个一起组队参加校园实践大赛,并且拿了奖的事。
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李爱苹说的适合野餐的地方,他们携手合作,把餐布铺上,李爱苹再把自己带来的零食拿出来分享,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吃着东西,看着风景,好不?惬意。
周与森站起身,放眼望去,看到一大片层层叠叠的茶树,不?由说:“之前一直听说南山镇的茶园很大,现在到实地一看,真的很大啊。”
“好几千亩呢。”
李爱苹介绍说:“不?只有茶园,还?有一些私人?的茶田,现在是夏茶的采摘季,你看底下,全是采茶的工人?。”
“天气这么热,采茶一定很辛苦。”
许苑感叹道。
“是很辛苦,这个小粟最有体会了,她以前暑假经常被喊去采茶。”
李爱苹说。
几个朋友对林粟以前的经历有所?了解,这会儿?都由衷地佩服她,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谢景聿坐在林粟身旁,拉过?她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她指尖上的薄茧,无言地安慰着。
林粟回握住他的手,无声地对他一笑,示意自己没事。
她抬起头眺望着底下漫无涯际的茶田,像是掉进了时?光的罅隙里。
以前生活在茶岭的时?候,她总觉得去一中读书是个梦,但现在再回来,却觉得在茶岭的生活才是个梦。
此时?此刻她想起了那些走在山道上,披星戴月的求学时?光,想到了烈日之下,在茶田里采茶时?淌下的汗水,想到了每一回被打压时?的不?甘和不?屈……那些至暗时?刻成就了现在的她。
或许她就是这里的一株茶树,汲取着土地的养分,拼命地生长,最终才能?摆脱命运的桎梏,脱颖而出。
她曾经怨恨过?这片土地,但现在她重新站在这里,心里却一片安宁。
她已经和这片土地完成了和解。
午后?微风轻拂,山里的树荫底下毫无燥热之意,完全是绝佳的避暑胜地。
许苑带了相机,他们几个聚在一起拍了张合照,之后?就或躺或坐地享受着这难得的盛夏时?光,聊着过?去,谈着未来。
林粟趁余下几个人?在聊天的时?候,轻轻拉了拉谢景聿的手,说:“陪我去洗洗手。”
谢景聿立刻起身。
林粟和朋友们知会了声,拉着谢景聿就往山里去了。
他们找到了一条溪涧,林粟洗了手后?,回头问?谢景聿:“来都来了,要不?要往前走一走。”
谢景聿笑了,他想林粟果然很了解自己。
他们沿着溪涧一直往前,谢景聿和之前一样,边走边观察植物,走了一段路,他回头去看,林粟摘了龙须草,折起了草编。
他一笑,走过?去问?:“编草蜻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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