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颂仪姑姑走了这一趟啦,我自己可以走回去的呀!”
善鸢丧亲的时候是鹿鸣抱着哭到晕过去的她回到贵妃的长春宫。
贵妃虽然待她极好,可毕竟身份贵重,不可能事必躬亲,是以一直以来真正在看顾她的生活起居的人是颂仪。
“小祖宗,贵妃娘娘他舍得吗?你这一双小脚,等走回去都起泡了。”
“颂仪,发生什么事了吗?”
失去双亲的孩子,总是早熟一些,鹿鸣就算这失亲后的日子因为皇帝的庇护而顺风顺水,可还是比一般贵女更会看人脸色。
虽然颂仪脸上的笑容一如以往的温润,善鸢却是看出了那笑容背后不对劲的情绪。
“哪里的事?小祖宗想多了。”
颂仪总是喜欢亲昵的喊他一声小祖宗,善鸢注意到了,颂仪悄悄摸了一下左耳的耳珰,这是贵妃和两个孩子跟颂仪这个心腹订下的暗号。
代表,“人多口杂,隔墙有耳,回宫再说。”
善鸢不动声色,但是仔细看着,就会发现她的笑容定格了,上扬的嘴角始终角度不变,眼底已经没有了笑意。
这是出大事了!
善鸢踩着杌子,搭着内侍的手上了软轿,因为心不在焉,脚底下一滑。
“哎哟祖宗啊!”
颂仪惊呼了一声,只见丝韵眼疾手快,直接把善鸢扶稳了,这才免去了一场灾祸。
“郡主可要小心啊!”
竹声在一旁空着急着。
丝韵是善鸢进宫以后长春宫配给善鸢的宫女,连善鸢都不知道的是,丝韵是暗卫,还是鹿鸣亲自给她挑选,万中选一的好手。
至于竹声,那便是从小在她身边伺候的婢子,原本叫阳春,进了宫以后重新赐名,是以丝韵私心不愿善鸢与姬洛走近,可竹声却觉得只要善鸢喜欢就好,两人都是忠心的,只是忠心给了不同的人罢了。
善鸢向丝韵道了声谢,一张小脸雪白,拍着胸口,有了这个变故,倒是方便她卸下笑容,忧心着长春宫里是否有什么不妥。
这样的小变故都有人看在眼里,一个小黄门一闪而过,便通风报讯去了,目标便是凤仪宫。
皇后和贵妃从潜邸时期便已经明争暗斗不止,善鸢也算是从小见识着两个女人的战争。
这一场战争漫长而且永无止尽,没有人明着说,却是会战到至死方休。
从皇帝把善鸢交给贵妃照顾,而非皇后照顾的那一刻起,两宫之间就再没有和平可言。
倒不是贵妃要争,而是皇后始终紧咬不放。
众人不是没有注意到那个小黄们的存在,而是已经习惯了。
皇后那边的一举一措,贵妃也是了若指掌。
善鸢无心去理会那个小黄门,她一门心思已回到了长春宫。
“义母。”
一从软轿落地,善鸢便急急忙忙的提起裙子,往正殿起居室而去,通常这个时候差不多要摆膳了,这时贵妃应当人在起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