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朱棣下场定了方向,再加之他在后面背书,这些狐狸自然敢于更多的深度挖掘。
詹徽也终于是脱下了三不沾的帽子,道:“依臣愚见,协助处理政务的朝臣,不能拥有任何实际的权力,否则与丞相制度有异曲同工之妙,唯有无实权,才不会滋生其他心思。
至于官职大小,既然无实权,那便不用谈什么官职,陛下招之即来,挥之即走便可。”
杨靖对此表示反对,他摇了摇头道:“詹大人此言有谬,若是不设立具体官职,那便闲散难立,做事也难免疏忽大意。
无实权在下倒是认可,只不过该有的制度依旧要有,否则这协助又协助了个什么?”
“扬大人莫不是糊涂了,如果设立官职,那何谈无实权,纵使现在无实权,那谁能保证日后无实权?人心思变,扬大人难不成只看眼前,不看大明江山万世传承的以后吗?”
这话倒是极重,杨靖眉头微微一皱,思考片刻,点了点头,道:“此事的确是我疏忽,只不过没有定制,往后谁能保证能一直延续下去?无法延续,便只是一时之用,万一日后有奸臣作乱,难免往后又多出些巧立名目的章程来。”
严震直开口,道:“既然如此,定下一个定制又有何妨,内中不设官职,以已有官员兼任即可,人员多少全由陛下一人来定,如此一来,便可以避免两位大人方才所说。”
“不妥。”
詹徽摇了摇头,道:“真要这样做,那职责混杂难以避免,已有官员兼任其中,难免会有亲疏之别,就好比严大人你若是被选中,难不成还会更亲近吏部?”
严震直不喜,冷道:“詹大人何出此言,都是为了大明江山,六部之间休戚与共,哪里来的亲疏有别,既然是为陛下办事,我等自当竭尽全力,哪敢因私废公。”
“严大人勿恼,我也只是打个比方,话中意思并非如此,你我同为陛下的臣子,行事自然是为大明江山考虑。
但处理政务,并非等闲,即便只有协助处理之权,也会因人之不同而又各自的看法,这一点也无可避免啊。”
詹徽说出其中的难处,其他人一听,颇觉其中有理,此事倒成了一个难点,难以解决。
“诸位大人先不必纠结与这些细枝末节,大体的章程先定下来,之后在慢慢讨论也可。”
朱棣居中调和,充当起了和事佬,他细琢磨几人的言论,自己也有一些想法,只不过还是等讨论完成之后,再与爹商量,如果爹那里不同意,这边再怎么觉得完美无缺,那也无用。
而今几人讨论下来,能够确定的还只有一条,那便是无实权,想来六部臣子也是唯恐触及爹的逆鳞,故此将这个放在了首要的位置。
毕竟若是这协助处理政务的臣子有了实权,那和曾经的丞相自然也没什么两样,六部尚书还没这么愚蠢,会将脑袋送到爹的面前。
只是仅有这一点还不够,一应的机构制度还是空中楼阁,现在就谈那些旁枝末节,什么万世基业,还为时尚早,朱棣急需要为自己分担政务的人才。
他本就不太擅长处理政务,今日下午连番处置下来,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眼下见六部尚书还在争论这些,便开口催促道:“诸位大人可得加快进度,若是没有个具体的章程,今日我可不会放你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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