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东城地面的阴冷潮湿,孟澄麻溜干脆地闭上嘴,他并不想与老鼠为伴。
冷冷剜了一眼后,沈清越上楼,打开卧室房门。
明亮的灯光流水般泄下,少年趴在柔软的被子里,拨动着腕上的两个镯子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乌发柔软,饱满而水嫩的脸蛋仿佛笼着一层盈润的光晕,听见开门声,圆眸中透出几分警惕看过来。
“你做什么?”
当然是做他。
单手解开衬衫的几颗扣子,露出一截锁骨,沈清越假模假样开口:“来陪陪阿慈。”
男人高大颀长的身影不断逼近,头顶撒下的灯光被遮住大半,让他的面容阴影深刻。
袖口被挽上去一截,露出紧实流畅的小臂。
沈清越低下眼睑,眸色意味不明道:
“不知道我的身份有没有资格做这个呢?”
领口宽大,自上而下可以看到少年一片莹白的肌肤和两点粉意,仿佛开在雪地里娇娇颤颤的花苞。
男人语气很平静,郁慈抿了下唇,小声说:“其实我下午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他只是有点气昏了头。
沈清越很理解得点下头,道:“我又不是阿慈什么人,阿慈不必放在心上。”
眉尖一瞬间蹙起来,郁慈不太确定地开口:“你是不是又在阴阳怪气?”
他都已经要道歉了,男人还要一直揪着着一点,像个不依不饶的怨夫。
熨贴笔直的西裤压出褶皱,沈清越蹲在床边,仰头看向少年,眼珠一动不动,语气罕见有些低弱:
“只许阿慈说难听的话,就不许我伤心了吗?”
少年趴在床沿,两人挨得很近,似乎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睫羽一颤,眸中印出男人高鼻薄唇,灯光冲淡了他眉眼间原本的凌厉,竟让少年看出几分委屈的意味。
指尖摩挲着手心,郁慈有点松动。
……好像他是有点太过分了。
每次男人对他很凶时,他也会很难过。
“那我向你道歉,你不要伤心了好不好?”
少年脸蛋瓷白,慢吞吞开口,不太好意思但语气十分真诚。
“只是这样吗?”
男人垂着眸,问:“只是这样轻飘飘一句话吗?”
薄眼睑掀开,沈清越目光紧紧盯着少年,“我哄阿慈的时候,也只是说一句就好了吗?”
男人语气里的责备太过明显,郁慈被说得脸色绯红,眸中波光潋滟,不自觉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刚问完,随即立马补了一句:“不准太过分。”
少年倒还存着几分警惕。
但已经晚了。
一只大掌轻轻握住他细伶的脚腕,指腹摩挲,沈清越眸色深沉,气质突然变得具有浓重的侵略性。
“今晚我要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