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那人的记性来看,估计明天又得重新认识一遍。
虞浅第四次锤了下脑袋,力道大的跟自己有仇似的。
天生的记忆衰退伴随着强烈的神经性偏头疼,到了梅雨季节症状会更加严重,经常半夜睡着睡着就能疼醒。
醒了以后更疼,疼了就更睡不着,死循环。
他坐起来,手指穿过自己的长,抱着脑袋听着西边窗户下雨滴不规则砸在窗户框上的声响。
台东总是在下雨,于是他西边的那扇窗户总是吵个不停。
虞浅有时候看网上介绍经验,说什么白噪音和自然音能让人快入睡,比如听着风声,听着雨声,说是可以增加睡眠质量。
虞浅对此评价就俩字:放屁。
要是听雨睡觉这么管用,他在这破房子里住了二十多年,听着西窗那侧永远也他妈停不了的雨,能直接一口气睡到棺材里都不带醒的。
他又撩了把头,把所有丝撩到脑门后面,闭着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
拉开床头灯,虞浅站在床边,就着昨晚水杯里剩下的水,吞了片药,正想着是躺回去第不知道多少次尝试入睡,还是干脆起床,隔壁屋突然说话了。
“说好的全套一百五,不带反悔的。”
“妈的,就五十,多了没有。”
“逼养的玩意儿,裤子都脱了你跟老娘说没钱,不行,一百五就一百五!”
虞浅仰起头,喉结滚了滚,又喝了一口水。
他这屋子面积不大,西边是扇唯一的小窗户,窗户边上就是开在小巷子里的大门,东边靠着墙放床,隔着薄薄一层跟a纸差不多厚的墙,就是隔壁屋。
这纸糊的墙踹一脚就能踹出个窟窿,所以谈不上什么邻居间的隔音,在自己家放个屁都能互相听见。
“回来,钱一分不能少,你当你娘这是菜市场呢给你讨价还价,一百五就给五十,剩下一百是给你全家买骨灰盒怎么着!”
“妈的臭婊子,一身臭肉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还好意思收一百五,吃屁去吧。”
“你回来!”
随后就是一声尖锐高亢的女人尖叫,噼里啪啦的打斗声顺着没关的窗户飘进来,在夜幕里格外清晰。
虞浅甚至能通过声音清楚知道这两个人刚刚打翻了什么东西。
“啪!”
女人被甩了一耳光。
“啊!”
男的被狠狠踹了蛋。
虞浅放下水杯,穿着睡觉的白背心,趿拉着拖鞋,面无表情走到门边,路过门口时,从挂钩上顺手取下他扎头的皮筋套在手腕上。
他懒洋洋,垂着肩膀走进黑巷,从后面屋后石砖垒的共用厕所绕过到东边,没两步远,就是一扇小铁门。
虞浅没敲门,踹了一脚,门就开了。
见他进来,正一手扯着男人的裤管不让他走,一边脸高高肿起的钟大丽像见了救星,立马大喊:“阿浅,拦住这狗娘养的,他妈的嫖完不给钱。”
“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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