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用特意让人送过来,其实我这两天也挺忙,要不然等忙完了我自己去您那儿取。”
“乔笥啊,”
电话那端似乎斟酌了片刻,终于开口,“我知道这段时间是委屈你了的。
不过你放心,事情我已经亲自料理好了,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你也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她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接口,只能轻轻嗯了一声。
“那边倒是承认了,当时那个情形是她故意为之。
回头我会再好好说说乐南,让他以后遇事要知进退分寸。”
“您放心,我懂得的。”
景母似乎欲再说些什么,最后大约见她语气淡淡,也只是在电话那端叹了一声,“乔乔,我希望你是真的懂。”
挂了电话,她又兀自愣了片刻。
抬眼望去,窗外的天空湛蓝无比。
眼下c城已经进入了一年之中最好的季节。
隐约两年前也是这个时节,他拗不过她,一大早去城郊踏单车。
那天就同现在一样,天蓝得像一方成色极好的美玉,阳光热烈地从细碎的树荫间撒下来,在他的脸上投影出层层叠叠的光晕,分外显得整个人俊朗好看,不由得教路人纷纷侧目。
好不容易是熬到下班。
乔笥在地下车库捏着车钥匙沉吟了半晌,一时间竟不知该何去何从。
明明不过数月的光阴,却觉这座城市既熟悉又陌生。
最后要不是手臂上难忍的疼痛提醒她,她竟差点忘记了医生的叮嘱,今天要去换药的。
匆匆赶到医院,缴费看诊。
值班的年轻医生一打开伤口的纱布,脸色就十分不好看了:“明明是处理好的伤口,怎么就炎了呢?你这两天是不是把医嘱都忘在脑后了。”
原来竟是炎了,难怪她一直觉得疼。
“现在需要将炎的部分重新处理一下,过程有点难受,你忍着点。”
既然是她理亏,自然不好多说什么的。
可整个过程岂止是有点难受,简直是难受极了。
冰冷的器械在伤口处操作,几乎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叫嚣着巨大的疼痛。
因为不利于后期伤口愈合,所以医生并不同意使用麻醉。
她原本并不是一个十分娇气的人,现在疼得只能紧紧抓住手中唯一的提包,像是拼命抓住了汪洋中的一块浮木。
大约看她疼得脸色都泛白了,原本态度严厉的医生稍微将语气放缓和了一些,“行了,这几天不要再沾到水,消炎药要记得按时吃,过两天再来复诊吧。”
从护理室出来后,乔笥便坐在一楼大厅等叫号拿药。
刚才疼出一身虚汗湿了衣服,现在凉凉地贴在背上,空调风一吹,整个人简直就像被泡在冰水里般,头也跟着开始莫名其妙地疼。
好在人少,没有等多久她听到叫号器喊她的名字。
不想刚想起身走向取药窗口,肩膀却被人轻轻摁住了。
“你等着,我去拿。”
从医院出来时,外面早已华灯初上。
薄薄的雾气笼着各式霓虹灯,从高架桥望去,川流不息的车道上隐约成了一片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