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夜色沉沉,思前想后反是伤心,猛然坐起,喊来翡翠吩咐:“去,让菡萏备车,我要出府。”
翡翠惊得摸她的额头,讪讪的问:“小姐,去哪里去?”
“我想去慈济庵,看望娘亲。”
她抽噎着,无限伤感,从来没有如此落魄,翡翠也慌了手脚说一句:“城门早就关闭了。”
脚步声传来,听到了父亲的询问声:“三小姐因何不肯用膳?”
“小姐说是肚子痛。”
珊瑚慌张的声音。
她倏的躲进了锦衾,蒙住了头,侧身向里,听那脚步迟疑的停住,又缓缓走向她。
拉开她的锦被,冰凉的手背探探她的额头,她的眼泪如泉涌,抽噎着。
“还在生爹爹的气?”
爹爹沉了声问。
“胃里痛,翻江倒海的。”
她答,哽咽着,心里委屈,也不好太过执拗。
“平白的如何会胃痛,不过打你几下,戒戒你的贼胆!”
爹爹似察觉出她的把戏。
她鼻子一抽,那份委屈又天翻地覆的涌来。
又一阵脚步声,轻稳,那是澜哥哥,她听得出。
她不肯回头,揉了肚子蜷缩了身子闭眼喃喃道:“府里日日惶惶不安,惊吓过度,就不时胃痛,前些时沧流河落入激流,受了寒,周身乏力,一直痛。
才调养得好些,被爹爹适才雷霆之怒吓到,这胃里又翻江倒海了。”
她说得可怜,小女儿娇痴的模样,爹爹似是深信不疑,伸手去扶她起身嗔怪道:“那也要吃些东西,空了胃岂不更落下病?还哭,让你表兄看了笑话。”
“舅父,这几夜入夜霜降得寒气透骨的,怕是表妹真落了寒气。”
澜哥哥为她开脱着。
“三姐姐,三姐姐,不好了!”
菡萏风风火火的声音,杂乱的脚步声跺颤楼板,“三姐姐,锦王殿下没了!”
春晓慌得锦被一掀翻身而起,菡萏气喘吁吁的冲来,一见驸马爷明锐和立在一旁的惊澜,舌头如打结儿一般张口无语了。
两处闲愁
“三殿下如何了?”
不等春晓开口,驸马明锐反是站起身问。
菡萏看了驸马一眼,冷冰冰的回禀时故意拿捏了强调,眼中满是对生父的怨毒:“回驸马老爷的话,三殿下不见了踪影,寻遍了府里上下也不见人,这才来告知三小姐。”
昭怀不过是被废的亲王,虽是庶人待罪之身,但毕竟是帝皇贵胄。
“快传话下去,千万不可惊动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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