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嗯咳……”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像是给男人下达命令的哨声,他立刻起身单手拉开帘布,就看到许汐白跌滑进木桶里,脸蛋稍稍没过去。
许汐白膝盖还没恢复完全,蜷屈时总能感觉关节处噼啪作响,有痛感,手上也没力气。
躺了足足四天,肌肉流失,身子显得软趴趴的。
【……先生的眼神,好奇怪……又要觉得我在骗人了。
】
许汐白觉得现实版“狼来了”
的故事正在上演,他与肖钰之间的沟通阻碍大多在于信任度,肖钰被骗怕了,总对他不抱有任何期待。
男人手扶上木桶边缘,将许汐白从水里拖出,默默接过那人手里的浴巾。
【先生有说话吗?没有……嘴唇都没动。
他在替我擦拭身体?】
由于交流障碍,许汐白尽量顺从男人的举动,当沾水的浴巾移动到他腰间时,他才忍不住拦下肖钰。
【他已经有杜鹃小姐了,这世道里女子本就生活困苦,又在婚娶前失了身……我不得不退出。
】
许汐白这样想着,轻推开肖钰的手,表情落寞。
肖钰:……腰也碰不得?这,罢了,那就不碰了。
男人后退两步,守在那静待许汐白穿好衣裳。
许汐白望了肖钰一眼,男人硬生生转过头,努力将让他看得血脉喷张的美妙景象淡忘。
说不想看,肯定是扯谎。
但他盯得久了,许汐白便会不自在。
肖钰指了指大床,尽量开口嘴形清晰可见:“你——睡那里。”
【先生的床,我睡可能不合适……】
许汐白摇头,他宁死也不愿意睡在杜鹃小姐与肖钰温存过的床上。
虽然床单或许换掉,痕迹清洗,可在他心里留下的阴霾不散。
脸上挂着连自己都注意不到的愁苦,许汐白扭过脸,慢慢走向房门处。
肖钰赶紧抓来笔,龙飞凤舞般写道:守身如玉,俊郎如雪。
许汐白瞧着那排字不明觉厉,最后还是又退了步,下决心回柴房去住。
兜兜转转,他不过是从配享有的破烂屋子外徘徊一趟,现在又得回去。
肖钰不是没想过,写信要直截了当。
可他故意以杜鹃小姐,作为引诱许汐白情绪失控的工具,这事本就理亏,又怎能在许汐白面前将过错都推给女人?
肖钰焦急地等候许汐白的回应,这人究竟懂没懂?
“别——走——我、我保证不碰你……”
许汐白一愣,就那样与他对视着,看着那人嘴唇翁动。
【听不清也好,这样就不会知道先生讲些什么难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