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落吟摁下电梯,修长的双手插兜,面不改色的淡淡挪喻“毕竟点个滴都能睡着。”
“”
白寻音硬着头皮说“我不想耽误你的时间。”
“不耽误。”
喻落吟了眼手表“我是打杂的实习生,没那么忙。”
白寻音心下也了然学医是个漫长的过程,五年本科,三年硕士三年博士,如果在加上规培的话更不知道多久以喻落吟的年龄,这应该才是万里长征的开头而已。
尤其刚刚那个医生说,喻落吟还是学的神经外科,白寻音自然是知道神外的工作强度的。
随着电梯一层层的降落在末层,她心下稍定,拦住了喻落吟要踏出去的脚步。
“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么”
仗着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白寻音迎着喻落吟晦涩不明的黑眸定定的问。
近在咫尺,喻落吟凝视着她小巧白腻,像是淋了一层牛奶的脸,就一个字“问。”
白寻音“为什么要学医”
她仍旧记得喻落吟当初的梦想是天文,六年前意气风发的少年曾经在校园里闷热的走廊中对自己说过,他的梦想是星空浩瀚
和冷冰冰的医疗器械相差十万八千里。
为什么为什么喻落吟会选择学医。
在白寻音的轻声提问中,喻落吟黑眸闪烁了一瞬,只是犹如风过了无痕的收敛湮没,他无所谓的笑了笑“白寻音,人是会变的。”
梦想也是。
人是会变的,白寻音默念着他这句话,无声的笑了笑。
“你说的对。”
女生率先迈出电梯,趁着男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按下关门键,把他锁在里面,只有淡淡的声音传进喻落吟耳中“谢谢,我可以自己走。”
等喻落吟重新摁开电梯门的时候,偌大的医院一楼人来人往,已经捕捉不到白寻音的影子了。
那道清瘦的,纤细的背影,翩蝶一样的蝴蝶骨,细细的腰肢他从未忘记过。
喻落吟闭了闭眼,觉得自己简直可笑。
从昨天晚上真正见到白寻音后,他的心率就始终像是医院里送进来的高血压病人一样,突突的降不下来,偏生脸上要装着若无其事,淡漠疏离。
而白寻音不愧是白寻音,还是一样的狠,不管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她永远走的那么干脆利落。
不给人给予一丝幻想的残忍。
白寻音拿着喻落吟写给她的药单,遵循医嘱买了药,第二天却换了个医院吊水。
她承认自己在躲着喻落吟什么只要心如止水就不怕和前任有什么攀扯那都是骗人的。
不想和前任有任何关联和暧昧的话,那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免一切见面的可能性。
喻落吟已经是一个快订婚的人了,他们都要有一些分寸感,自重一些才好。
连着吊水三天,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感冒发烧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已经快要周末了,喻时恬催命一样的电话也如影将至,甜腻跳脱的声音含着戏谑,不住的催促她“姐姐,你可别忘了周末的约会哦。”
小姑娘精心准备的介绍朋友的场合,准确来说就是相亲。
站在你面前的是大明王朝的守护者,万历皇帝的亲密战友,内阁首辅的好儿子,人类文明史上最富有的人。控制吏部三十年的幕后黑手,宗藩制度的掘墓人,东林党口中的严世藩第二,张居正高呼不可战胜。海瑞的知己,徐渭的东家,利玛窦的剃度人,徐光启等六位状元的授业恩师。大明诗坛遮羞布,七百余种各学科书籍撰写者,两千七百余项专利的发明人,现代大学与科学的奠基者。海外汉人的保护神,新航路的开辟者,大洋秩序的维持者,全球大型工程的承包商。祸乱欧洲的罪魁祸首,德川家康的义父,塞巴斯蒂安的拯救者,一心为民的小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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