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宋召华都会按时向家里寄钱,也好在宋召华自觉的向家里寄钱,不然肯定就会早些日子知道家里两个女人之间的纷争。
();() 婆婆朱秀兰本来就是个强势的性格,在家里连家主宋立典都要让着。
这一下子来了一个在幸福家庭长大的刘二姐,在花钱和孝顺婆婆上让朱秀兰感到深深不满。
没什么错,就是儿媳妇太有想法,老是跟自己的想法相冲。
这可把朱秀兰给气坏了。
“我连你男人都能管得住,我还管不了你这个小媳妇?”
朱秀兰在心里时常这么想。
也正是本着打压儿子儿媳的目的,朱秀兰把每个月宋召华从青市寄回来的几十元钱全部收入自己囊中,买烟买酒买鸡买鸭,就是不给儿媳妇买点东西补补身子,不给自己的亲孙女宋婷买点小玩具小零食。
没有什么办法的刘二姐只能边在制帽厂上着班,便照顾刚刚三岁的宋婷,白天的刘二姐在工厂里面是绝对的劳动好手,从长布条到帽檐,踩缝纫机还是用剪刀,样样做的像模像样。
在厂里面,老板娘见了刘二姐都是喜上眉梢的,好好对待自己的这个好工人。
可下了班,骑着结婚后新买的自行车回到家,刘二姐在工厂里面那样的神气就全然消失不见。
家里只有已经吃完饭将碗筷收拾干净的公婆,没有一碗属于自己的热乎饭。
在刘二姐打算上班的时候,曾经提到过将宋婷送到公公婆婆屋子里面让他们帮忙照看,这样自己就能全心全意的挣钱养着宋婷。
可那天早晨,刘二姐刚刚把宋婷抱到公婆屋子,还没睡醒的婆婆立马破口大骂:“你自己生的你自己不会养?非让我们老两口养?我们容易?赶紧抱走!”
这把刘二姐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要用同样的语气反驳自己不明事理的婆婆,但转念一想,早晚要分家的吧。
我也不会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太长时间,算了。
刘二姐就只能骑着自行车,小心翼翼地载着被衣服棉被抱起来的宋婷,去了两公里外的刘庄,娘家的爸妈一听自己的女儿所受的委屈,更是气的直掉眼泪,真想狠狠心,让女儿从这个无底洞家庭里面赶紧跑出来,免得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刘二姐红着眼眶,摇摇头:“算了,召华还在青市,就先把婷婷放到咱们家吧,我给召华写信,让他回来我们就分家。”
一封家信就这么送到了在港口上的宋召华手上,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不知道是谁对谁错,迷迷糊糊的请了假,做上了会小县城的大巴车。
在宋家祖宅的正堂里面,宋召华的二叔,也就是宋立典的哥哥,作为分家的证明人,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
分家的方式也和宋庄的大多数家庭一样,公婆两人两间屋子,新婚夫妇四间屋子,院子中间用墙隔起来,就算是分家了。
宋召华抓着没握过几年的笔杆子,在草拟的分家协议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下了手印。
站在丈夫身边的刘二姐,看着丈夫的动作,眼框里面的泪水在打着滚,好像是她的幸福生活,或者说正常的日子,就要来了。
刘二姐抬起头,看着院门外的鸡窝,“总会好起来的吧我觉得。”
分家之后,因为宋召华把工资都给了母亲朱秀兰的缘故,刘二姐只好把自己的嫁妆变卖,给属于他们小两口的院子,装上了大红铁门,还买了一把大锁。
高高的院墙,带粪坑的厕所,猪圈,小棚子都被他们添置进了新家。
“这才有个家的样子吧!”
刘二姐对躺在旁边的丈夫说到。
“嗯,不糙。”
迷迷糊糊的宋召华随口答应道。
“你说这家也分了,咱家里也装修了,这大炕也大,生火也呜呜的着,咱们家除了婷婷,是不是也填个人口?不管是儿子闺女,咱们都要,也让咱们热闹热闹,四口人睡在大炕上?”
刘二姐望着娘家送来的窗花,有点害羞的对宋召华说。
这个汉子还是迷迷糊糊的,啧啧一声后,慢慢开口:“咱们现在也挺累的,养着婷婷一个,就要我命了快,过几年吧。”
刘二姐耳朵里听着,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那我就自己去大队交钱,开生育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