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虽然新建了三间瓦房,但之前的房子也还留着。
平日里用来养些牲口,或者直接空着不用。
一开始时,给黑蛇的房间的确是小白花猜的那间。
白春秀在得到他是未婚夫的消息后,还准备跟白恩礼商量商量,给他换个好点的屋子。
说话时,白恩礼光顾着在床上用干掉的丝瓜络去搓脚底的死皮,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顶多在白春秀无奈离开时,扔下一句:
“换什么?那小子来吃苦的,有什么好换的。
农村人跟牲口睡在一起很正常。”
最后连房间都没给,直接把他赶去和牲口一起住。
这个决定让白春秀愧疚无比,她以为是自己害了黑蛇。
连旧床单都没舍得给,直接给他铺了一个不用的棉被,让那张就木床软和得跟席梦思似的。
旧房子的门在后面,小白花在楼上只能看见通往后院的那条小路。
夜色越来越深,她听着晚睡的牛羊出低沉的鸣叫,心中产生了些盼望,却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看见那个人出现在白春秀身后。
就这样她望着那条路呆,直到月亮高挂,睡意袭来,小白花才揉着眼睛,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失望躺回了床上。
不过在半睡半醒之间,她又在脖颈间感受到了熟悉的凉意。
“回来了?”
她听到自己呢喃不清地向不知名的生物问到。
“嗯,回来了。”
就这样,又是一夜好梦。
小白花她爹在城里给女儿找了个婆家这事,在这不大的小溪村里越闹越大。
白家兄弟是城里来的知青,留在小溪村后就一直没有离开。
城里的亲戚据说还活着,但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大家都猜已经差不多断干净了。
没想到现在不仅没断,还给送来一个女婿,据说长得还不错。
“看来这白恩礼还没糊涂,知道刘媒婆他们靠不住。”
有跟白家关系好的,听了这事后连连点头,心想终于不用担心朋友女儿被入赘女婿给吃绝户了。
白家这种情况,一旦身为一家之主的白恩礼松了口,家里那个傻女儿将来肯定会被欺负得连饭都吃不上。
虽然都说新社会男女平等,但在这个山高路远的小溪村,一个女人不幸多半是因为于遇人不淑。
这个道理村子里的成年人都懂,但嘴上却不都这么说。
毕竟白家家产在那摆着呢,眼馋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各个气得牙都快咬碎了,恨不得亲手杀了那个城里来的“程咬金”
。
“这城里来的会是什么人?”
“估计好不了,哪个好人家会把儿子往这穷山僻壤送?”
大家议论纷纷,身为当事人的白家人却并不这一切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