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读的时间都是计划好了的,只要把空闲的时间腾出来就行。
况且你们又不像我要去考科举,只要学会读写就行,耽误不了什么。”
何文静不在意的说道。
何梅正在地上练字,突又想到什么,起身问道“大哥,那你没在家中时怎么办”
何文静淡淡一笑,对着她道“我每月会回来一次,到时候便多教你们几个字,等我不在的时间,你们就自己反复默写。”
说完小妹妹还有迟疑,吓唬道“要是下次回来时教给你们的字都忘了,那就不教新的了,只能再等一个月。”
“绝对忘不了”
何梅没等他说完就赶忙接口道。
她以前还小的时候也常跟村里的男孩们一起玩,后来年龄大些了,那些孩子中,有的被家中大人带着一起下田种地,有的被送去学堂读认字,而她和阿姐则被她娘开始拘着学习打理家务,缝补刺绣,对于这一点,何梅是很不以为然的。
尤其是在见到当初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去学堂读的和下地干活的,在几年间就已经隐隐显出不同来,她虽然现在还说不清是怎么个差别,可就是觉得去学堂读了的着厉害许多,有时还常常说些人听不懂的话,偏偏越是听不懂,她越觉得厉害。
尤其她堂兄还时不时的嘲讽她们是什么破瓦片,说生了儿子的都是美玉,生了女儿的就是破瓦片,气得她当时就推了他一把,又气咻咻的跑回来生了半天闷气。
要是以后她认的字比她堂兄还多些,不知道会不会臊得他钻地。
想到这里何梅就窃窃的笑了起来,跟偷了油的老鼠似的。
何文静寻了个木板来当黑板,手中拿了根炭条在板上写字,然后就见梅娘笑得贼兮兮的,想要想学堂先生一样端起脸训两句,或者干脆打手板,又觉得自己还是狠不下心,只得瞪了她一眼,让她收敛。
怪不得那些大儒明明自己学问就极好,却要把家中孩子送出去学堂读,估计也是跟他一样,都是下不了狠心来管教的。
倒是他大妹妹何杏,最开始虽然没有何梅那样兴奋,可是此刻却是听得聚精会神,一边听手还一边跟着在桌子上描,一副入了心的模样,到着更好学些。
何文静不知道的是,何杏虽然性格安静些,可是也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她只是不喜欢提一些非分的要求,可是她心里也是渴望读认字的。
只是这世道就没有女子上学堂的说法,她就也从没想过自己还有一天真能遇上这事,现在既然机会来了,那她就要珍惜。
如此又过了十来日,何文静的假期也要到了,不管中不中他都是要回明心院读的,毕竟要想进官学至少得考中秀才。
所以这放榜的消息迟迟不来,何文静就准备收拾东西回院了。
却没想到还没等他收拾好东西出发,先有人敲锣打鼓的来他家报喜了。
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敲击铜锣的铛铛声,柳溪村的村民们都被这声音引出了门外,见是村长正奇怪,就听说是来恭贺何文静考中童生的,人群顿时又是一阵哄闹。
何文静听到声音出门,就见一群人朝着自己家而来,他心里有些预感,也不免高兴,来自己这几年读的成果还是有的。
村长张青和也很高兴,这还是他们柳溪村出过的最年轻的童生而且还是府案首
潘秀才当年考中童生时都四十多岁了,又考了十多年才考中秀才,每次都是堪堪吊在榜尾,就这,还是他们村这么多年出的唯一一个读人。
现在何文静才十三岁就考中了童生,要是明年能考中秀才,那他前途简直不可限量想到这里不由得庆幸自己家跟何家关系不错,自己儿子跟他还是好友。
不过想到自己儿子这段时间以来都在家安心读,也不免欣慰,说不定等他儿子明年下场了,也能考个县案首回来呢。
方氏此时已经喜极而泣。
之前儿子考中县案首时她还没有经验,现在她就让女儿去屋里拿了鞭炮出来放,还给村长包了个大大的红包,说劳动他走这一趟。
何文静此时早已经被张茂林和陈运年拉出了何家,两人都说让他请客。
家中人太多,何文静就干脆跟二人到了县里。
此时府试的成绩也已经在县衙外的公告栏上张贴了出来,何文静只听村长说自己考中了,却不知道其余中选人员名单,因此又去先了榜文。
此次府试中选的人数比他们预料的还要少,总共只取中了五十人,分甲、乙两等,前十名为甲等。
在红榜上,除了何文静在甲等第一名之外,他还在甲等第八名见了曹致远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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