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一下卡了壳,“我没听他背过,只是我问他背完没,他之前都说没背完,后来又过了一段时间,我他也十分用功,再问就说他已经背完了,所以我这不就找你来了吗”
“原来是这样,二弟果然勤奋。”
何文静了然的点点头。
顿了顿,又继续道“背这些可不容易呢,别说周易,光是春秋就将近两万字呢。
我记得当时县试时,有一道帖经题就是考了春秋的内容,好像“桓公十二年”
中的一段,是什么来着呢”
何文静说完就揉着眉头,一副苦思冥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样子,半天后眼神一亮“对了二弟,你可记得“桓公十二年”
说什么来着”
苗氏听到他谈起考试题目,双眼放光,连忙扯扯何文茂“你快说啊,你大哥问的那个什么“十二年”
那段都写些什么来着说不定明年还考呢”
何文茂脸色发青,一声不吭。
他哪里知道“桓公十二年”
写了些什么,他房中的那几本,不过就是他在他娘查岗时装样子用的,还有好些翻都没翻过呢。
也不知道他娘这是怎么了,整天追着他问都背完没,要是他说没,他娘就能盯他一整天,还时不时就念叨让他赶紧背完了去考科举,简直让人烦不胜烦。
想到这里又他恨恨的一眼何文静,哼了一声,从苗氏手中扯出袖子,愤愤然离去。
苗氏着手中空空,有些尴尬,正准备说什么,就听旁边的方铁牛说道“咦,这位小哥跟我一样啊,我娘逼我背时,我也是背不出来,我怕我娘打我,就直接拔腿就跑。”
说完又着苗氏道“还是这位婶娘好,要是我娘,得用这么粗的烧火棍子抽我呢现在估计都追出去了。”
方铁牛比了下烧火棍的尺寸,又有些后怕似的说道“没想到读这么难,所以后来我就干脆不去了,嘿嘿,反正我不去,我娘也就抽一顿,要是继续读下去,估计得一天按三遍的打。”
方铁牛话一出口,苗氏脸色顿时不好起来,语气也十分不善“谁说我儿子是背不出来才走的”
方铁牛懵懵懂懂“不是背不出吗那他刚才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呢我还以为是跟我一样呢。”
苗氏腾地一下站起,跟这种不懂人眼色的人说话真是太气人了
再就是她也发觉她儿子可能是在骗她,再坐下去她也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可要她现在就回家逮儿子,那她也不能够,事情要真传出去了,她只会更丢脸。
想到这里,苗氏便强忍着怒气,脸上重又挂起笑,起身去跟其他人攀谈起来,又话里话外说她儿子刚刚身体不舒服,回家休息去了,只是脸上的笑容怎么怎么不自然。
何文静见苗氏走了,淡淡一笑,他觉得他二婶应该短时间之内都不会再来烦他了。
“表弟,这何家的人怎么都这么没礼貌啊,又是一个一声不吭就走人的。”
方铁牛想起苗氏临走时还甩了个白眼给他,只觉得莫名其妙。
“许是有急事吧,你尝尝这白糕,可好吃了。”
何文静岔开话题,又把桌上的糕点又向他推了推。
方铁牛拿起来尝了一块,“嗯确实好吃”
何家的场乔迁宴办得很热闹,期间不停有人向方氏道喜,说她生了个好儿子,还有好些人向她打听找儿媳妇的要求。
方氏虽然心中高兴,但也还记得儿子说的定亲前跟他商量一下。
因此,对于此类问题,她都是以孩子还小为由含糊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