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722年,郑公姬寐生平定叔段之乱,其子公孙滑逃往卫室,卫室助其攻郑,蚕食至廪延,郑公与朝商定,令大夫祭仲为使,前往卫室交涉,劝其退兵还地。
时至年中,祭仲抵卫并于卫室庙堂面奏卫公道:“郑卫两室互为领邦,同为王室公卿,理应互助同生,何顾助郑叛臣公孙滑,攻吾城夺吾地,致使两室边境百姓惨遭战乱之苦。
此定非卫公所想!
“
卫公高坐君位,双目望着堂下郑室太夫祭仲如流水般道来。
且说卫公是何人?
姬姓,卫氏,名完。
其父为卫前庄公姬扬,其母为陈女厉妫,然红颜薄命,后将其转交由卫前庄公正配夫人庄姜抚养。
于公元前734年,承父爵继掌卫室。
此时卫公姬完斜卧于大殿宝坐之上,耳闻堂下祭仲高谈阔论,心中早已不耐,如若不是忌讳邦室礼仪,早已将堂下之人轰出大殿。
待其说至一半,卫公姬完插口说道:“当今郑君身为公卿不尊周室,是为不忠;囚母城颖,是为不孝;杀弟于鄢,是为不仁;恃强凌弱,是为不义!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如何堪当一室之君!
“
略为一顿,卫公起身侧堂下祭中,一手背后,一手轻捋胡髯继续说到:“反观其弟共叔段,生性至孝,尊崇周室。
为救其母脱离苦海,不惜以下犯上,甘当血染疆场。
如此知礼至孝之人,如若为君必为一代圣仁之君!
只可惜如今已是阴阳两隔。
好在其子公孙滑承父秉性逃难至卫,卫愿为其讨回封邑,问罪郑公!
“
听其说完,郑使祭仲拂面一阵仰天长笑。
卫公见壮怒指祭仲说道:“郑人皆是如此不知礼仪之辈!
“
祭仲闻得一声喝,缓缓收拢笑声,躬身下礼致歉道:“非仲不知礼仪,实乃君上所言,让人啼笑皆非。
人言闻名不如一见,今日所见卫公,犹如黄口小儿一般,满嘴胡言!
“
卫公姬完冷笑一声说道:“如此说来,孤言皆非?“
祭仲起身回道:“君上言说吾君为其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实为大谬!
吾君即位之初献地于周善待周民,可观其忠;太后武姜犯上作乱,吾君赦其罪,与其掘地相见,可见其孝;太叔段违抗君命,私占民地,吾君任其随性所为疼爱有加,可知其义;郑室地处中原腹地,四周强邻征伐不断,多有敌邦流民入郑,吾君赐以汤食物,妥善安置,百姓无不称赞有加,可谓其义。
如此大忠大孝大仁大义之君,君上加以谬解,岂不可笑!
“
卫公听完,不置一评,冷冷说道:“郑使一副好口舌,孤不与尔争辩,然孤助公孙滑一事,毋庸置疑!
“说罢,从侍者手拿过一副书简,抛掷于堂前滚落祭仲脚前,继续说道:“此乃战书,择日决胜疆场!
“
祭仲目光仅盯卫公双眼,及至书简滚至脚下,方才收回目光,低头弯腰拾起地上战书,拱手一礼说道:“卫公一意孤行,虽忠言难以拉回,日后莫要言悔才是!
“说罢,行礼退去。
待其退去,卫公瘫软于宝座之上,额头沁出细汗,闭眼长舒一口气,随即望向堂下开口问道:“孤皆如卿言行事,如今获罪邻邦,天佑卫室!
“
话音刚落,堂下一人行出,观其朝服,位居大夫之职,官拜邦室上卿,音容坚定说道:“郑室自桓公立室以来,历经三代,时不过百年,其实力已与卫相差无几!
当任君主姬寐生,其胆略过人,见识不在上代君之下,或有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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