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陆婉吟忍不住红了眼眶。
“那桃园乃真阳县主之地,除了开办诗社,平日里根本不让进人,我也是实在没法子了,才腆着脸寻到扶小姐帮忙。”
扶莲华面露焦色,“居然如此重要,你别急,我立刻替你去找真阳县主。”
说着话,扶莲华就要去,却不想被她身后的大丫鬟拦住,“小姐,天色不早了,您明日再去也不迟,没的打扰县主歇息。”
那丫鬟朝陆婉吟一眼。
陆婉吟也道“若那珍珠耳坠子真丢在园子里,也不急这一时。
在此多谢扶小姐,天色不早,我也不敢叨扰。”
陆婉吟起身告辞。
扶莲华自然答应,并让婆子将陆婉吟送了出去。
陆婉吟坐回了自己的马车里,早早先出来正等在里头的宝珠见自家小姐身上竟换了一身裙衫,面露惊愕。
“穿出来的裙弄脏了。”
陆婉吟简短解释了一下便没了开口说话的心思。
方才太慌乱,她都没有来得及细想,如今安静下来,回想起扶苏那一声嗤笑,便觉浑身颤栗,犹如被冷蛇绕了身子。
他在嘲笑她。
陆婉吟肯定道。
她又联想起之前扶苏说她“心机太深”
的话,脑中更乱。
难道扶苏之前认识她不然为何会说她“心机太深”
又或者是他洞察了自己的心思,知道了她的计划不,不可能,她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陆婉吟把额头抵到马车壁上,轻轻揉蹭着,垂落眼睫。
虽然今日相遇真的是偶然,但陆婉吟临场反应,打翻香炉,一番作态流畅自然,丝毫不显刻意,连她自己都被如此精湛的演技征服了。
陆婉吟知道自己侧眸垂泪时的模样有多好,那是她对着镜子练习上百次的结果,甚至连泪水落在哪个角度她都算计好了。
可她没想到,如此精心表演,最终却只换来一个“呵”
字。
那个不明所以的“呵”
字打在她头顶,像压在心上的一块石头,让陆婉吟越发焦灼。
扶苏这个男人,怕不能用她对付常人的法子来。
春日的天,虽有风,但太阳也开始烈了。
扶莲华跑上跑下,气喘吁吁,累出了双下巴,一张精致小脸皱巴着,像刚刚出炉的白玉糕。
“跑什么”
在房廊上被扶莲华闷头撞到的扶苏伸手扶住她。
扶莲华喘着气,双眸黑亮,“我,我在找一只珍珠耳坠子。”
扶苏立时联想到了那颗挂在自己衣袖上的珍珠耳坠子。
他蹙眉,问,“是谁要你找的”
“兴宁伯爵府的五小姐,那是她的外祖母留给她的,可贵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