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很久,白颂都没有作妖。
他乖乖跟在阮觅身后,好似这世上就没有比他更听话的人了。
对于这番改变,阮觅不多作评价。
倒是江连年着他们两个人一直不说话,便开始活跃气氛。
“这手摇鼓,白兄也很喜欢。
难道白兄小时候也没有玩过吗”
他问这话没什么恶意,只是单纯找个话题罢了。
白颂顺势垂眸了自己手中的手摇鼓,挑挑眉,慢悠悠转了两下。
被拿捏住线珠的手摇鼓无法发出声音,转了个寂寞。
对于江连年问的事情,白颂在玩够了手摇鼓后才懒声回答“自然是玩过。”
停顿了一下后,他很快又道。
“家在鳞京,父母俱在,幸福美满。
怎么,还有别的要问”
声音因为拖得绵长,而显出一点恶劣。
江连年只是张了张口,白颂再次道“家中仅我一个,父亲母亲疼我入骨,五岁的时候都还没有下地走过路,十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长至如今,生活顺遂,从无难事。”
他说这话的时候顺溜得好似说过千万遍,敷衍又随意。
等阮觅转身他,白颂便乖巧地笑笑,娟秀眉眼间一派无辜。
好似在说,我这不是好好回答他的问题吗
表面上,确实是这样没错。
江连年经过短暂的错愕后,很快笑起来。
“伯父伯母肯定是极好的人,若是有机会,下回也想拜访拜访。”
他并没有从白颂那一大段听起来就很不走心的话里听出敷衍的味道,而是笑得毫无芥蒂。
也有可能听出来了,不过并没有在意。
三人继续往前走,只是相比于之前,气氛更沉默一些。
沽源村虽说没有像金吾卫这样的兵将维护秩序,可是在集市里所见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好像所有人都无声遵守着某些规矩一般。
蓦地,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从泛黄的麻布帘子后跑出来。
她一出现在集市中,阮觅便发现有许多人停住了手中动作。
他们或是皱眉,或是冷漠地着那个孩子。
那种眼神
无端地让阮觅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她悄然皱起眉。
还没等她走过去,就又有一个女子跑出来,神色慌张地追着小女孩,口中不停地喊道“兰兰,快回来兰兰”
她一边往前跑,一边焦急地用披在头顶的布料捂住自己半张脸。
但在这女子完全捂好脸之前,阮觅便清楚了她的模样。
与先前跑出来的女孩子有八成像,显然是母女。
这名女子很快追上了自己女儿,她一把搂住女儿,随后牵着女儿的手快速走了。
好像这块地方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身后追着她咬似的。
在这片人人都笑得快乐又幸福的地方,这个女子的惶恐显然极为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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