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梯一个九十度拐弯后,七八阶便是踏上了望台。
刚一踏上,映入眼中的便是一众锦罗绸缎的男女,这些皆是长安权贵子弟,而在这望台之下,是一片枯黄草地,一匹匹快马纵横着,溅起滚滚烟尘。
“东宫长公子到!”
“魏王府长公子到!”
两道声音,一左一右在这望台响起。
霎时间。
原本交谈火热的权贵二代们都是一顿,纷纷是转过身行礼,不过从各自的移位来看,很明显。
站位偏向李欣的人占据了五成之多,两成偏向李象,剩下的三成则是站在中位,表明了自身中立的态度。
李象扫了眼愿意站在自己这边的寥寥六七人,心中大致有了个数。
‘混的太差了。
’
‘不过也能理解,李承乾和李泰的争斗会直接表征在下一代。
’
‘以我现在的身份,很难做到直接对那些朝廷大佬产生影响,那就从他们的儿孙开始,由下至上,一个個拉下水。
’
李象之所以会这样想,那是因为有先例的。
当朝相,做了十七年左仆射的房玄龄,之所以暗中站队魏王李泰,一部分原因是他的二郎房遗爱。
接着,在简单的客套之后,这帮勋贵子弟又是热烈交谈了起来,有些是聊接下来要开始的马球比赛,更多的则是在谈论《塞上行》。
不管懂不懂诗,附庸风雅这种事,在权贵层是必备技能。
而相对于《塞上行》的内容,这帮权贵子弟讨论更多的是这旷古佳作是出自何人之手。
作诗人的身份,至今还未传开。
知道《塞上行》出自李象之手的,只有二凤以及几位大宰相,这些人都是政治老手,出了宫后自是不会乱说。
“长公子,在您左前方这几人,分别是江夏王李道宗次子李景仁、英国公李勣次子李思文,还有……”
徐齐聃已经接受了长公子失忆的设定,在旁低声介绍着。
而李象的目光,则是凝落在了一个女子的身上。
“她是谁。”
一句话,打断了徐齐聃。
徐齐聃愣了愣,下意识顺着李象目光望去,那是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上着一件樱红窄袖衫,下着一条浅紫色曳地流苏长裙,披着一件金红色帔帛,束着未出阁女子偏爱的交心髻,看起来似是两只兔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