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趟进去了?可还能出得来?
鼻子有点酸,她抿一抿嘴角,忍住,不叫人看出异样。
其实她不忍也没什么,因为在不少人都控制不住抽噎颤怕的情况下,她哭一会,也没人在意。
衙差们瞄她们几眼,看完一圈,视线还是暗暗看连梨,她是这些人中样貌最出众的,乌鬓鬅松,素钗布衣,那夜空中白生生的一截脖子,较之其他人格外出众,让人有点心痒痒。
啧啧啧,倒还是一个美娇娘。
手肘朝旁边的伙伴戳一戳,努嘴示意他看。
被戳的衙役顺着他努的方向看,见他是让他看连梨,他眨了下眼,暗暗收回眼神。
收回后,眼角余光暗示性的瞥他一下,提醒他,岐江府现在可有位大人物呢,他收敛着些,这关头别闹出事来。
衙役笑一笑,表示知道。
但他只是看看,总不能连这也不行吧?
之后偶尔还是看连梨,直到进了府衙了,这才敛神。
连梨被人压到了牢中,和其他人一起。
牢里的味道不好闻,血腥味混着泥土的土腥味,让人作呕。
她坐在角落中,闭塞耳目,努力不去听不远处不知因何而发出的凄厉嚎叫。
听多了,让人心里怕的慌。
其他人也被这样的环境折磨的有点怕,她们不断问狱卒,问她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狱卒们不耐烦,“等着就是了。”
但她们等不了啊!
莫名其妙被抓来,如今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哪里能安心等着。
所以还是忍不住时不时的问。
狱卒真是要被问毛了,他瞪眼凶神恶煞,“问什么问,再问直接把你们弄晕了。
给我安静等着!”
众人吓到,终于闭口。
连梨缩在角落中,降低存在感。
一个时辰后,终于,有人再次带她们出去。
这回,是一人一间房单独的关,单独的问。
对面满面覆须的男子反反复复问连梨两个时辰前她在哪,今天一天她又在干什么。
连梨几乎都被他问的恍惚。
问了足足两刻钟,对方终于停了。
他走了出去,之后只留她一人在房里。
连梨以为她能歇一口气了,但才不过一会儿,又进来个人,这回进来的面善了许多,他问得问题不大一样,但若是仔细的想,其实便能发现他还是在一步步诱导她说她今天的行程。
也得亏连梨没撒谎,不然如此高强度下来,别答着答着就前后不一,惹得对方起疑了。
如此又是两刻钟,这回,男人点了点头,再次出去。
连梨以为再过些时候,或许还会来人。
但没想到自此之后她就一直被关在这个房子里,坐着坐着坐到她都要瞌睡了,也没见人再来过。
可她又不敢睡。
如此环境,如何睡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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