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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蜗居2（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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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

一大早，成玥郁闷地抬起被子罩住自己的整个脑袋，窗外钢筋与管道的击撞声好似在她脑膜上划拉出大道裂口，刺得疼，没过一会切割机落下，碎石筋条迸溅后与空气的摩擦声更是让她抓狂。

真的要崩溃了。

成苑气呼呼地扒开被子，一看时间，好好好，果然不出所料，八点不到。

她痛苦地捂住耳朵。

星期六啊，一大早的，八点不到就要起床，成玥恍惚之间看到她的美眠化成了一个实质小人躲在角落里擦手绢画圈圈的模样。

成苑悄悄打开房门，看到床上的人两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时松了一口气：“醒了啊，醒了还不早点出来刷牙洗脸，你哥都已经出去买早饭了。”

“这么早？”

成玥惊叹道，“今天星期六啊，你们都不睡懒觉的吗？”

“吵得要死，谁睡得着啊？行了你赶紧起来，要吃啥快给你哥消息，不然就默认跟我们一样。”

成苑满脸晦气。

“okok。”

成玥听完，麻溜地从床上翻起来。

过不久，景诚带着早餐回来了，他对成玥表示略微的抱歉：“没煎饺，我买了锅贴。”

成满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没关系，锅贴也挺好吃的。”

正吃着饭呢，忽然听到了楼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成玥咀嚼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与成苑对视一眼，“什么东西啊？”

她秉持着z国人爱看热闹的优秀品德，端着饭碗走到阳台边，静待一观。

91市并不是一个嗜辣的城市，但景诚所买早餐的这家店辣子还挺正宗，配上这一大早的血腥场景，差点都要把她肺惊得呛咳了出来。

成苑所住的这个小区是非常适合养生的，林荫小道交错，茂树繁植遍布，绿色的汪洋海之中，掺杂的是大片大片的红色，

残肢，断手，半身，目之所及之处，全部都是。

那里有成玥最喜欢走的一条鹅卵石小路，光着脚丫子走在上面的时候，有一种浑身经络都被打通的舒爽感，虽然会有些疼。

但是现在，成玥不明白，她所看到的到底是真实的世界还是她的臆想。

那片她踩过的鹅卵石上，有老人的半截尸身，半倒立状，腹部以下靠在路边的长椅上，腹部内的肠子已经被拖拽出来，有的随意的散落在石头上，没有断裂的顺着老人的尸体淌在老人嘴边，一片血污顺着老人的脸蔓延开来，淌进老人眼里，淌过老人的额头，淌进老人的头里，最终将鹅卵石之间的丝丝缝隙一道道填满。

周六的这样一个时间点，是很多老一辈溜达的高峰期。

很多老人，很多尸体。

花白的头是年老的象征，血色的头是死亡的意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