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走南闯北、长城内外观览河山;两个人一日、三餐、四季,手牵手看云卷云舒、日升日落……”
高展正沉浸在浪漫叙事之中,“仓啷!”
扈三娘却再次拔刀,怒道:
“自古男女授受不亲,沾衣裸袖便是失节,你敢牵我的手,果然是个淫邪之徒!”
“去毬吧你!”
高展飚了一句大宋普通话,气道,“又拔刀!
又拔刀!
再敢拔刀,婚事作罢,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还有,吃饭之时老太公说你最烦恼人的规矩,现如今要给自己套上绳索了吗?如此双标、岂有此理?他奶奶个攥儿!”
高展一顿训斥,又骂了一句脏话,扈三娘愣怔半天。
随后乖乖地将双刀收了,咕哝道:
“反正……反正到了郓城,你不得胡来,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高展见她服软,笑道:“早这么说不就妥了,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好了,今天谈话到此为止,你赶紧回去收拾东西,明日随我回归郓城。”
“哦。”
扈三娘乖巧许多,措辞半天,问道:
“我问你,你要带我去郓城,那你看我……怎么样?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就是说……相中我了?”
高展看看他,想了想:“怎么说呢?‘在冰冷森林中,我已孤独穿行太久,像被扔的空罐头,谁在意我心里的锈?’
“我见到你,就像蹬上一条漫天彩虹的山坡,愿在这条路上与你‘奔向遥远的天际遨游,直到世界尽头’,明白了吧?”
“哦。”
扈三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收刀离去。
丫鬟正在外面等候,见扈三娘出来赶紧提着灯笼迎上前去,待离开很远才低声问道:“小姐,谈得如何?”
扈三娘道:“他净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听也听不懂,又莫名觉得心里痒痒的。”
丫鬟道:“莫不是他动手动脚,或言语轻薄?”
扈三娘摇头:“那倒没有。”
丫鬟后怕道:“没有就好,你可知道,你在房内三次拔刀,那阴着脸的护卫手握飞刀、虎视眈眈守在门外。
你若敢动手,他早已伤了你。”
扈三娘哼了一声:“他倒衷心护主,就怕伤不了我!”
丫鬟并不争辩,问扈三娘:“明日你随高知县去往郓城吗?”
扈三娘道:“去!”
丫鬟笑问道:“这么说,你果真相中他了?”
扈三娘不承认:“谁相中他了?不过话说回来,他倒是个硬铮铮的汉子,我手里握着钢刀,他竟然还敢凶我,有趣!”
丫鬟撇嘴,心说小姐真是个贱骨头,被人凶了反倒喜滋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