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倒是好听,可是有最基本的逻辑错误,现在都还没有所谓的别人,都不够爱,那更像是施舍,我是被施舍的一方,自尊自爱的女孩子呀,什么时候在情感态度上落入到这样的低谷,心甘情愿,连挣扎也不愿意挣扎,逃离吧,天地间却如此苍茫,无处容身,靠近吧,背离初心,同真心背道而驰。
那时,我很好,当个好人,或者是个好朋友,真心愿意帮助她,她呢,那么天真和理想主义加上几乎天生的忧郁。
我们聊了很多,白天加黑夜,自高中家里给买了手机,在那次“鸭爪爪”
事件之后,我们加了qq号,这个暑假我们像是零线和火线碰在一起短了路,有了火花。
很舒服,很恰当,这是我度过的最高兴的假期,所以时间也就过得格外的快。
在八月中旬,正是三伏天的时候,县一中就到了新学期开学的时候,我所在的这所高中是抓得比较紧的,不单是体现在假期时间短上,而且,要论起早睡晚也是相当苛刻的。
要上学的头一天,我紧张的弥补假期作业,作业相当多,平时压根儿不在乎,爸妈也时常催促作业的事情,我却是不以为意,到现在就要上学,老班和各位科任老师一定会检查作业的,有参考答案,照着抄完。
等我写完作业,就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我出门透一口气,我的母亲还在厨房里面忙,她在准备明天的早饭,我贤惠的母亲,我每一次要出门的时候,总是要刻意的筹备,即是把家中最好的食物给留出来,一般的情况,无疑就是时兴的蔬菜瓜果,再就是肉,满意的饱餐一顿然后再离开家去学校。
我洗了澡,还在卫生间里面,就听到厨房那边锅碗瓢盆激烈碰撞的声音,我身上还有泡沫,便以为是我的母亲不小心打碎了瓷碗或者菜碟,就像是刚刚会吃饭的小孩失手打碎的那样。
但是,却有不一样的声音出现,“你他娘的……”
我听见厨房冒出来一句,我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触电一般,我连忙穿上衣服。
“啊……”
的一声,我冲了出去,直面我那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父亲,他像一座大山立在我的面前,耳红面赤,满身酒味,他的手里揪着母亲的头,死死的拽着不肯松开。
“你放开妈!
放开!”
“嘿!
有这么跟老子说话的么?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是怎么的,昂?”
“放开!”
我上手去拉开他的手,我知道他醉了,只要他放开母亲就好,不要多加追究,当然也没有办法多加追究,毕竟我们是父子。
母亲在他的面前显得格外矮小,她像是一只小动物被一个庞然大物抓着。
“你跟老子滚……”
他的手指指着我,那震耳欲聋的嘶吼声,那座山便成了野兽一般。
“我告诉你,老子今天心情不好!”
这句话一说出口,我立马恼火起来,活像是孙悟空听到弼马温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天官那样,怒目圆睁,感觉头都要立起来,我冲上去照着他的头两拳头,抓住肩膀头子,抱摔,他被甩出去,坐在地上,也终于松开了那抓着我母亲的魔爪。
“哼!”
他一下爬起来,我没想到醉酒的人反应也还蛮迅,后来慢慢学会喝酒才晓得,醉酒并不是说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都会不记得。
而是借着酒劲壮胆还是占大多数的,什么酒后乱性,酒后不知,大有扯淡的嫌疑。
而当时,我真这样以为——他醉了,什么都会不知道,什么都会忘记,那正合我的意思。
母亲像是受伤的小动物,坐在地上,一边流泪一边整理散乱着的头。
我俨然像张飞大喝长坂坡一般,一声吼,抓住他的臂膀,使劲便要拎出去,可他的身体还是很有些分量,想要实行所谓的“拎”
,是不能够的,我保存着“拎”
的幻想,和他两个人推推搡搡的出去,他拽着我的衣领子,我用腿将他拌倒,他滚出去,我一步蹿出去,要痛扁他。
满脸是泥土,身上业已经沾了泥巴,我出去,在外面才现,天上已经在下零星的小雨,时不时的滴在身上。
“他妈的……你是找死……找死是吧……你妈的。”
他像是蛇一般倏地立了起来,咆哮着,以至于给我一种错觉,那便是他好像压根儿就没有醉,而是比往常都要清醒。
他粗大的膀子挥舞起来,横在我面前像是一道梁,砸在我胸前,我倒地,弹簧式的起身,就两步,一脚踹上去,他滚到竹林边上去,在往前面,就是稻田,盛夏的稻田,稻子正是丰盛的时候,水田里的绿油油的稻子,在晚上黑压压的一片,风吹稻田,稻子一排排的歪斜。
风来了,雨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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